2010年5月21日 星期五

香港麗的電視工作五年 ( 十五 ) 壹:劉兆銘和我共進麗的HONG KONG REDIFFUSION CABLE TV 電视




壹:劉兆銘和我共進麗的HONG KONG REDIFFUSION CABLE TV電視

經過這次無趣的會面,離開無線電視台後,我情緒十分低落。但仍然希望能進入無線電視台工作,一方面可以讓我夢想成真。舞蹈是我長期以來的興趣,能以興趣作為職業,是最幸福的人!另一方面我渴望與毛妹共事,希望籍此重拾我們之間的友誼,化解過去那些不必要的誤會。現在這個夢想已經破滅,成了泡影。

劉兆銘有天打來電話,他剛從歐洲回來不久,年前,他獲得免費到法國芭蕾舞團受訓的機會,受訓完畢後,又闖蕩了歐洲多國芭蕾舞蹈團,現在回港發展。這事的起因是年前法國芭蕾舞團來香港演出時,他們佩服我們這一班醉心芭蕾舞的香港青年,雖然每星期只有一或二小時的訓練,竟能有如此優良的成績,實屬不易。我也覺得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在香港的芭蕾舞者,尤其是男子方面,多數家庭背境並不是富裕,但在芭蕾的造詣還算不錯。女子方面也有很多優秀的芭蕾舞者,她們若想更進一步,一般會很容易選擇到英國深造。這次,劉兆銘獲得這個殊榮,我們都為他感到自豪和驕傲。當時全港芭蕾舞界男士,已經奠定基礎的男士們,及願以芭蕾舞為專業的老前輩,只有廖本農與吳世勳。廖本農曾留學日本,回港後設校授舞。吳世勳從芭蕾舞轉為教授中國舞蹈,投身到鳳凰和長城這兩家愛國左派電影公司,因此得以到國內受訓,兼且獲得大量中國古典舞和各種民族舞的資料。當時來說,這是一筆無形的財富。繼他們兩位之後就有柯其毅、陳維寗、劉兆銘、郭世毅等的出現,並各抒所長。當時,柯其毅留守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繼續主持芭蕾舞的工作;劉兆銘身形面貌出眾,在藝術上有獨特的見地;郭世毅則以芭蕾舞法文語彙見稱,善於教學;我自己則熱愛演譯反派角色,編舞多且快。這四個男芭蕾舞者都各有才華,彼此努力進取、爭上游。我個人非常留意香港舞蹈上的新一輩,每次一提到劉兆銘去法國,就令我想起繼香港兩位最早走上專業的廖本農與吳世勳之後,除了我們這四個熱愛芭蕾舞的男仕!還有一位就是全港九最年輕的男芭蕾舞者張建良。他是香港第一位六歲便開始學習芭蕾舞的男士,而我們上述四個差不多都在十五六歲或以上,才開始接受芭蕾舞每星期一至二小時業餘的基本訓練。 張建良與學友社出身的文漢揚相繼到英國留學,在外國成為專業的芭蕾舞蹈家!

劉兆銘從歐洲走埠回來後,我們常有見面,彼此交流,互訴心衷。他常常講述在歐洲的生活狀況及趣事,我也告訴他這一年多來香港舞蹈界的狀況。剛好我們的第二女兒出世滿月,這次我只邀請這個唯一的好友劉兆銘和他的太太來飲杯薄酒,以西冷牛扒款待,作為慶祝及分享我們的歡樂。其時我剛失業,開支必須節儉。不能像大女兒滿月時,筵開八席,邀請親戚和熱衷於舞蹈的朋友一起來慶祝。 劉兆銘這次來電話,我以為他又是來找我談心。想不到他另有要事,他告訴我:已接受了一部電影其中舞蹈部份的編導工作,拍一塲獨舞並和名演員蕭芳芳跳一段雙人舞。劉兆銘要我幫忙,為他跳這二塲舞蹈。我頓時的反應,就覺得我們都是同時期出身的舞者,為何要我作為他的演員?但之後又立即想到,我們在學友社相識後,成為十多年的老朋友,我還與他弟弟一樣,親切地叫他為三哥。劉兆銘也是我另眼相看的同行,我時常開玩笑的掛在口上:劉兆銘認第二,我不會認第一,可見我和他之間的深厚感情非同一般。我應該去幫他這個忙,於是便答應了。電影中的舞蹈部份開拍了,這二塲短短的舞蹈,從黃昏開始拍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清晨才完成。電影導演楚原極其認真,用足了時間拍到最好。這次拍攝,與舞臺的演出有很大的不同,我完全沒有像在舞臺上一樣,把要表演的舞蹈練習到滾瓜爛熟才出臺演出。當晚拍攝的過程中,劉兆銘一邊口述導舞,我心有靈犀地按他意思起舞。導演楚原細心地分鏡又分段來拍攝這塲芭蕾舞。為了每個分鏡及每個分段,我必須重複跳很多次才可以完成。拍好這段後,我又要和蕭芳芳另拍一段雙人舞。從來未看見過如此努力苦練的名演員,那就是蕭芳芳在雙人舞中每一分段拍攝時,永不氣餒,不顧要排練多少次,每次都是那麼認真和努力,直到最好為止。 拍攝完畢後,累得幾乎要了我的命。還好,蠻有趣的,也值得,我又增添了一次舞蹈工作上良好的經驗!

電影完成時,劉兆銘告知我該電影叫做「青春戀歌」,由謝賢與簫芳芳擔任男女主角,還有好幾位有名氣的演員參與。劉兆銘問我,要用什麼名字放在電影和宣傳上。我表示:你剛從歐洲回來,最重要的是你的名字。我的,你不用理會了!接著我們大家又轉開話題。我早就知道,他在家中開設芭蕾舞學校。他與他的妻子計畫得真好;在跑馬地買了一層很大面績的單位,像其他同行一樣,前居後鋪,真不錯。我們又談到香港僅有的兩大電視台,為了爭取觀眾收視,正在大規模的發展。最近麗的有線電視台新增了舞蹈組,我倆不如一起進入麗的電視工作。我們更知道,獲職的舞蹈主任就是那次我們一起看芭蕾舞演出,被大堆女角團團被圍着的郭世毅。平常我倆談笑風生而且話題多,我們都佩服郭世毅對芭蕾舞考試制度非常專業,稱他為芭蕾法文語彙專家;又知道他對商業很有認識,戲稱他為商業家。這次他做了麗的電視舞蹈主任,可以將舞蹈商業化,我們都為他高興和寄予希望。我曾經告知劉兆銘,我在無線電視台尋求工作被拒於門外。如果到麗的電視台我又被拒,我真會走投無路!當時舞蹈界除了在電視台能找到工作之外,並無其它地方可供職。劉兆銘交遊甚廣,非常懂得做人之道。舉例來說:有時他和我一起去看舞蹈演出,雖然表演者及主辦單位我們都不認識,很多時他都會提議到後台與演出者打個招呼,握握手。他有此舉動,想盡了一切可能熱情地支援和鼓勵自己的同行;但是我不理他的做法或想法,試過與他一起進入後,我再不願意這種不認識自我介紹而又去握手的做法!談到進入麗的電視工作,他提議讓我們倆人的申請,由他和郭世毅去洽談。我知道他和郭世毅早期在華革會就認識,理論上來說,他們應該比較談得來。既然劉兆銘這麼說,我是他十年多年老友兄弟,相信他有一定的把握,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很快,劉兆銘給我來電話,告訴我一切已經辦妥。我們兩人隨時可以到麗的電視台報到,不過待遇各有不同。劉兆銘說我的職責是除了助理舞蹈指導兼舞蹈藝員外,還要每星期做足四十小時的工作,除了編舞、排舞及跳舞上鏡外,還要做舞蹈組辦公室的工作,協助郭世毅。而劉兆銘則一星期只需要工作四小時和錄映時必須在場,逢星期二及星期四,每天二小時的舞蹈指導工作。 劉兆銘和我薪金卻是一樣。世事難料,我以為獲得電視台舞蹈工作,會是栁暗花明又一村,怎知這次我所獲得的,和我祖父一百年前,被賣豬仔到美國的命運一樣!我完全沒有能力去扭轉這個不公平的局面。本來,劉兆銘和我情同手足,一起申請工作,替我去說項,真是不可多得!如今我卻像虎落平陽般地被欺負。無可奈何之下祇有接受這苛克的條件,因為這是我的愛好,一份夢寐以求的職業;為了舞蹈作為全職工作,被賣豬仔又如何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