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0日 星期六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後語)


一九六三年說這一句“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傷心與無耐地離開十年所在地之前。三十六弟到外國留學,我在送行中認識了他未婚妻的妹妹。從此我棄拋掉了差不多八年所等待的傻氣;嘗到了從愛情中甜蜜的愛果。看來相片中覺得有點傻氣,但總還覺得有一種純美!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後語)

離開我十年熱愛的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後,我的心靈實在彷彿得很!我還有什麼可以選擇。是次我受不住多年來所受這毫無招架的排擠,而產生離去的决擇。其實,這十年我除了有一種愛國心;認為自己已經有個崗位,可以站在祖國的前哨做點工作。不惜一切、死心塌地做好我在學友社應做的事,更甚的,是以為自己在學友社做的工作已是做到責無旁貸。在舞蹈上的熱愛和奮力,也有着一定的表現。十年來全不顧自己所謂前途與出路!我根本還不知道什麽是個人的生活,什麽是個人將來的打算;但「食爺飯、著姆衣」,吃的是父母,住的是父母,穿的也是父母。我已是廿五歲的人,何以這樣不長進呢!這又是我的另一種心靈的彷彿。想不到有如此的結果!但在目前為止,我有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感受!

除了學友社的莫須有給與我痛心外;我還要面對另一個問題,就是浸會學院給我的難題。因為我没有香港會考文憑,我讀完四年也不發文憑及學位。如此下去,我會不會如過往在香島愛國中學,畢業即失業。在現今的社會,沒有文憑即是沒有希望。沒有這張香港社會所謂的沙紙,就毫無保障。我連一張香港中學會考的沙紙都沒有。我在香島中學讀書並不太差,何以我沒有參加會考呢!我要多謝自己長期接觸到別人的白眼,在家裡,甚至眾多的弟妹,也看不起我這個「左仔」哥哥;加上親戚朋友都一樣。社會上都有多多少少的壓制,除了你是紅色大享,否則都是低下層工作的人。看到學兄學姐在紅校畢業,都大部份失業失學;或者到一般英文夜校或日校從新再讀,甚多的左校畢業生,都要走這回頭路!我接觸人很廣,除了學友社眾多的社友,過往及現有的同學們,龐大的親戚朋友。使我很易覺察到社會上的問題。每年會考完畢,各大報章都不論左、右派學校及中、英文學校,都刋登會考合格的名單,詳列明各學校名稱及各學生名稱。港英政府手執刊出的左校名單,左仔在高中畢業会考合格,一上報紙就無所遁形。過往我港英警察姐夫的同事,說小心政治部有我名。會考考生在報章登出;那還有甚麽可以小心的呢!

我自應理解,不長進,也不要再走入另一個死胡同!暑假到了,我不經不覺做過了一輪無業遊民,不想再這樣再做下去!加上母親獨力支撑着我如此昂貴的浸會學費。我真不知如何去做才好?放眼看去,全無前途可言。

閒來我學習投稿,記起在學友社時學友社塲刊,楊偉舉都以「江清」為名;我却使用「洪溪」來作我的筆名。我自覺相映其趣,很是開心。我不斷嘗試寫作,寫完又改,改完又寫。加上陳孫佐的弟弟,想盡辦法離開大學,從廣州回港,很多時幫助及和我交流寫作。我先從學生刊報着手。第一篇我寫「幸與不幸」是寫述現時社會上敗壞的個別青年與有着健康文娛生活的青年比較;暗示着學友社對年青人可得到的好去處。結果一投即中,就在「青年樂園」週刊登出。這給我很大的鼓勵,我不斷地努力嘗試。後來,久而久之,我居然寫了好幾篇登在週刊首頁的專題封面,真是喜出望外!我些少感到只要肯努力,都會辦得到的。從暑假開始,我獲得些微的稿費。足够我到芭蕾舞上課的舟車費及多少的使用。我沒有忘却對舞蹈的熱愛,但在離開學友社後,舞蹈已經是使我成無用武之地。如今,我當然不停的去想、去創、去尋;但却不知要到何時何刻何地。我豪氣的踏出學友社,表示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後。我會什麽時候得回用武之地,未知之數也!離開生活了十年的第二個家「學友社」,離開了我熱愛的舞蹈的研究社。我很多時心神彷彿更利害。在陰深的現在,却突然奇來,發生想像不到的事情!

2009年10月1日 星期四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十)


「仙羽神弓」舞劇的演出,我又去演「大反派」的角飾。給我又一次的,更進一步的,能夠成為舞蹈界的石堅。雖然一段長時期所受到的委屈,而也能留著我的心,就是這一點!


反派的角色,所表現的奸中有詐,在相片中我笑得那麽吸引女主角陳倩玲,相信我演得十分投入!



這一張是我和「好蠢」譚富強之親密女友湯玉珍的造形相片,與當場演出,有連結感情的表演大大不同。相片中反派表現是沒有真實感,我自己感到失望!


我和楊偉舉同在一起謝幕,心情各有異,相信他躊躇滿志。我雖然喜歡自己的「反派」演出。總是覺得這次演出舞劇,偏離了社的宗旨。失去了「學友」「中西」「研究」綜合的目標。另外,楊偉舉有能力去創作和導演整個舞劇,何必多此一舉,盲加上六位分塲導演的名單,當然沒有我的份兒。楊偉舉有能力、有信心、有勇氣去一個人擔當男主角,又何必強求盲加多一個人名。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越想越使我想不通。過往學友社兩次大型演出,我編排和執導共九齣,柯其毅也和我彼此啓發和創作,或跟其他有份量的舞蹈組成員,分擔創作與加強靈感,以達到最好!不要忘記我們社是舞蹈研究社。我個人認為,這次「仙羽神弓」是楊偉舉盡用學友社的資源和人力,達到個人最高峯的目的。否則不會出現上述各種不應有的現象!相片中夾在我和楊偉舉中間的大將軍,「好蠢」譚富強是也。雖有上次所受一役社員大會公審鬧劇;但仍然在完成舞劇後才暗然離去,真是不可多得的表現!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十)

舞蹈組越來越多人,人品各有不同,他們都是校的學生。有的年紀小小,有時發驕,向柯或舉兩人經常說些對我不滿的話語。我有時因而被責成。我並不計較。但是時常無中生有的多,並不好受!余東生的弟弟余忠生匯報我不應借進步書籍給一位女社友。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那女社友剛從大陸來港居住,大家做社友,傾談兩句瞭解對方,何況社己公開左傾;她問我借書,有何不可。余忠生是當時最發難之人。他甚至對柯其毅說,我這麽努力工作,一定是想做常委云云!原來余忠生暗戀這位少女,以為我要和他來個爭奪戰。真可笑,我雖然未談過戀愛。但我有我的一段古,這一段古使我畢生難忘!

話說我進入香島中文中學之後,已經十八歲,才讀初中三。第二年,有位社友要到英國去求學。她妹妹是舞蹈組芭雷舞班的,叫梁印雪。有一次,我和社友到梁印雪家去玩,她給我們看她家裡的相簿。我突然看到我父親和大媽的相片在她家相簿内。才知道她是遠房親戚,年紀小小時,過年過節會跟著父母家人。來我們跑馬地鳳輝台壹號大宅拜訪,我們會在花園裡遊玩。雖不是青梅竹馬,但自從看過相片後,暗生情愫的我,對她有著很特別的感覺,非常喜歡和她來往和接近。她也覺察和感受到。我差不多二十歲的青年,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甜在心頭!她姐姐映雪出國到倫敦讀書的那一天。我們十多位社友到大輪船上去送行,他父親一見到我,很高興地和我招呼,問長問短,関懷至甚!後來他問我在那裡求學?這句問話,使成班社友緊張地望着我。我當然不想說出,但一想到梁家四姐妹梁映雪、梁白雪、梁印雪、梁絳雪都來參加學友社,更何况梁映雪出國前,梁白雪巳加入學友社的工作。做父親的一定知道學友社的底細。我是很直率的人,真不想說假話。他一聽是香島中學,立刻板著面孔,對我不理不睬,背向着我,離開了我們這群社友。噢!以後不准梁印雪和我交往,當然不在話下。我失去了甜在心裡的感覺,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她!

等待是沒有用的,在一天早放學,我跑到梁印雪家裡找她。當時只有她和母親在家,彼此招呼後。她請我到她房間,還関上房門。坐定後,我不待她開口,便表明對她的愛意,請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梁印雪點頭示意,畧畧把頭低下,使我開心到極點,我站起來衝向她。我伸出手來,和她握握手。談了一會,我心滿意足地告辭!我以為,我已得到美人心。可是,我等待了差不多八年,除了工作接觸外,我和她祗跳過一隻交際舞!當初,梁印雪點頭答應,又和我握過手。但都沒有和我交往。「好蠢」譚富強和湯玉珍經常笑我。幹嗎那天她答應你,爲什麽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再來一個香吻。再來,再來!那就不會有長期單思之苦!我實在太純潔了,或許她以為我有什麽問題?一點衝動的表現都沒有!傻瓜一名!!!

說到常委,何來我份兒。加上我更看在眼裡,自從紅校大批入社後。人多勢眾,幾次的選舉,紅校來的社友,被選出兩三個常委外。其餘總會是選出一兩個年紀又輕、又純的常委。陳漢庭的弟弟陳綽庭,初來時剛讀英文中學二年級,社友改他的綽號做「騾仔」,不到一年半載已被選為常委。這此之前,社在五八年搬遷慶祝會,所發生的內鬨表面化之前的常委,個個都是成熟能幹的。為什麼現在的常委,一定有一兩個又年輕又稚嫩的呢?我很責怪余忠生太驕!對我太過了!我孤獨地工作,我專心舞蹈。但我並不把口封著!,有一位組的負責人,是常委會其中一個常委的弟弟,與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社友,肚子挺起來後迫著結婚!全社都知道,他還佔著歌詠组負責人的位置。我認為這種風氣不健康,發出很大的微言。

任我多愛社,任我放了多少心血與時光,我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慢慢地,舞蹈組的會議都不通知我,編排舞蹈沒有我的份兒。在一九六二年九月到十月在香港大會堂三場大型演出,初次用現場樂隊來演奏的大型舞劇 「仙羽神弓」。全長一小時多的舞蹈編導的工作,楊偉舉統統包在身上。我不得過問,亦無權過問!我從開始跳芭雷舞,便喜歡做舞蹈中的反派角色,自稱是舞蹈界的石堅,石堅在香港粵語電影有名的反派主角,我要和他一樣的出色。早期天鵝湖芭蕾舞劇的兩次盛大演出,我已是很突出的反派角色的主角。今次舞劇中我也被派擔任反派主角,我十分喜歡。我這角色分A及B角,一人一塲去擔任。舞劇的女主角也是一樣,也一人一場去擔任。可是楊偉舉的大主角卻沒分AB角;如果有什麽意外,這角色就沒有人出場去演。這也許是無可厚非!他自編、自導、自演,不得任何人過問。可是,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就不知研究什麽!楊偉舉唯我獨尊,一人包辦。更差的是,演出場刊上,加上三場三幕不同六位導演的名單,每次或每幕我由此至終都在場參與練習。我從未見有第三者在場編舞與導演任何分場分幕的創作。所有舞蹈均由楊偉舉獨擔大旗去編去教!其次更壞的騙局,就是大主角獵人英雄的角色,除了A角寫上楊偉舉外,B角有意的加上一個人名在場刋上去。是假的;為什麽長久在學友練舞室,大主角都是楊偉舉去練習與排練。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那加上去的人練習與彩排。兩場的演出中,女主角、反派主角,每晚都分別A,B分別去演。為什麽楊偉舉兩晚都是他一個人去演出這大大角飾!一個愛國進步團體,用這種手法,這真使我吃驚!



「仙羽神弓」舞劇的場刋節目表,楊偉舉使用「楊江清」之名。

時間一天天地飛過,但昨年「仙羽神弓」舞劇由開始到結尾,很多各方面的處理,使我很有意見!而且手法甚為過份。但我一反常態,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是冷冷的,如常參與活動!但是,很自然的,慢慢的,組長開會也不通知我,工作不用我做。柯其毅成為學友社秘書後,一直權力在握。他雖是我多年老朋友,和我好像兄弟般。這時他卻完全沒有理會我。我不斷地等待著他的関懷和開導。我也沒有勇氣去約他談談。也許他也是沒有勇氣來約我談談。我對他實在很是失望!剛復自用的楊偉舉事事針對,有時甚至和個別社常委一起對我約談。但是他們所談的,不知所謂的,有時如隔靴找癢,有時不明其所以言!很多時一個人約談,會變成多幾個旁聽;有時好像審問般!我祗是熱愛社,無須如此對我!

就此一次,楊偉舉約我,說明只是我們兩個人單對單面談。可是,當我在社裡,等待楊偉舉出現;但看到舞蹈組組員一個跟著一個,陸續而來,整班人坐着一起來對著我。我感覺到他們也不知發生何事?個個嚴肅麻木而無表情,和過往見面嘻嘻哈哈成了強烈的對比!我自己見到這種情况。當時也心煩意亂,混混鄂鄂的!何需製造如此場面來對待死心塌地的人。楊偉舉提出二個無關重要的問題,子烏虛有,不知所謂,簡直無理取鬧!加上在這些悠長而不悅的日子,我受盡委屈!面對這班好相識,我實在捨不得。我怒在心頭。此可忍,孰不可忍!我提起剛才在社做完的浸會學院的功課和書本,昂著頭,轉身離去道: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大踏步走出我十年熱愛的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和自認為愛國工作的地方。正如一九五九年學友社喬遷晚上的一班老社友、好朋友所離去時一樣,合則來,不合則去!嘆哉!

早期,學友社何社長帶隊回國參觀。在廣州校區的接侍會中,敍餐圓桌上,坐在我旁邊是廣州學生代表。我向她說:你一定是一個很積極的人,才會被選來接待我們?我被花和尚肥仔吳嘉淞駡個要命!認為我很不應該如此說話!算了吧!又是我不識時務的多話語。回港後,我卻突然接到那女學生的信,叫我救救她,幫助她來港生活。當時我十來歲,如何幫她來港生活呢?我信也不敢回,也是不知如何回。我還記得她姓龐的!她讓我多年得不到平靜。社的後台老闆這樣對我,也使我很多年不得到平靜!三十年後,我回港探親找到了楊偉舉,他表明是柯其毅指使他,迫我離社?跟著梁慕嫻和柯其毅倆夫婦,在加拿大給在波士頓的我,謝重地向我道歉。柯其毅卻表示楊偉舉忌材,故此迫我離社?梁慕嫻又謂,當時他們的領導,並沒有表明要我離開。那麽這一切,向我道歉,為的是什麽?我不知又會有多少年的不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