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0日 星期六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後語)


一九六三年說這一句“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傷心與無耐地離開十年所在地之前。三十六弟到外國留學,我在送行中認識了他未婚妻的妹妹。從此我棄拋掉了差不多八年所等待的傻氣;嘗到了從愛情中甜蜜的愛果。看來相片中覺得有點傻氣,但總還覺得有一種純美!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後語)

離開我十年熱愛的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後,我的心靈實在彷彿得很!我還有什麼可以選擇。是次我受不住多年來所受這毫無招架的排擠,而產生離去的决擇。其實,這十年我除了有一種愛國心;認為自己已經有個崗位,可以站在祖國的前哨做點工作。不惜一切、死心塌地做好我在學友社應做的事,更甚的,是以為自己在學友社做的工作已是做到責無旁貸。在舞蹈上的熱愛和奮力,也有着一定的表現。十年來全不顧自己所謂前途與出路!我根本還不知道什麽是個人的生活,什麽是個人將來的打算;但「食爺飯、著姆衣」,吃的是父母,住的是父母,穿的也是父母。我已是廿五歲的人,何以這樣不長進呢!這又是我的另一種心靈的彷彿。想不到有如此的結果!但在目前為止,我有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感受!

除了學友社的莫須有給與我痛心外;我還要面對另一個問題,就是浸會學院給我的難題。因為我没有香港會考文憑,我讀完四年也不發文憑及學位。如此下去,我會不會如過往在香島愛國中學,畢業即失業。在現今的社會,沒有文憑即是沒有希望。沒有這張香港社會所謂的沙紙,就毫無保障。我連一張香港中學會考的沙紙都沒有。我在香島中學讀書並不太差,何以我沒有參加會考呢!我要多謝自己長期接觸到別人的白眼,在家裡,甚至眾多的弟妹,也看不起我這個「左仔」哥哥;加上親戚朋友都一樣。社會上都有多多少少的壓制,除了你是紅色大享,否則都是低下層工作的人。看到學兄學姐在紅校畢業,都大部份失業失學;或者到一般英文夜校或日校從新再讀,甚多的左校畢業生,都要走這回頭路!我接觸人很廣,除了學友社眾多的社友,過往及現有的同學們,龐大的親戚朋友。使我很易覺察到社會上的問題。每年會考完畢,各大報章都不論左、右派學校及中、英文學校,都刋登會考合格的名單,詳列明各學校名稱及各學生名稱。港英政府手執刊出的左校名單,左仔在高中畢業会考合格,一上報紙就無所遁形。過往我港英警察姐夫的同事,說小心政治部有我名。會考考生在報章登出;那還有甚麽可以小心的呢!

我自應理解,不長進,也不要再走入另一個死胡同!暑假到了,我不經不覺做過了一輪無業遊民,不想再這樣再做下去!加上母親獨力支撑着我如此昂貴的浸會學費。我真不知如何去做才好?放眼看去,全無前途可言。

閒來我學習投稿,記起在學友社時學友社塲刊,楊偉舉都以「江清」為名;我却使用「洪溪」來作我的筆名。我自覺相映其趣,很是開心。我不斷嘗試寫作,寫完又改,改完又寫。加上陳孫佐的弟弟,想盡辦法離開大學,從廣州回港,很多時幫助及和我交流寫作。我先從學生刊報着手。第一篇我寫「幸與不幸」是寫述現時社會上敗壞的個別青年與有着健康文娛生活的青年比較;暗示着學友社對年青人可得到的好去處。結果一投即中,就在「青年樂園」週刊登出。這給我很大的鼓勵,我不斷地努力嘗試。後來,久而久之,我居然寫了好幾篇登在週刊首頁的專題封面,真是喜出望外!我些少感到只要肯努力,都會辦得到的。從暑假開始,我獲得些微的稿費。足够我到芭蕾舞上課的舟車費及多少的使用。我沒有忘却對舞蹈的熱愛,但在離開學友社後,舞蹈已經是使我成無用武之地。如今,我當然不停的去想、去創、去尋;但却不知要到何時何刻何地。我豪氣的踏出學友社,表示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後。我會什麽時候得回用武之地,未知之數也!離開生活了十年的第二個家「學友社」,離開了我熱愛的舞蹈的研究社。我很多時心神彷彿更利害。在陰深的現在,却突然奇來,發生想像不到的事情!

2009年10月1日 星期四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十)


「仙羽神弓」舞劇的演出,我又去演「大反派」的角飾。給我又一次的,更進一步的,能夠成為舞蹈界的石堅。雖然一段長時期所受到的委屈,而也能留著我的心,就是這一點!


反派的角色,所表現的奸中有詐,在相片中我笑得那麽吸引女主角陳倩玲,相信我演得十分投入!



這一張是我和「好蠢」譚富強之親密女友湯玉珍的造形相片,與當場演出,有連結感情的表演大大不同。相片中反派表現是沒有真實感,我自己感到失望!


我和楊偉舉同在一起謝幕,心情各有異,相信他躊躇滿志。我雖然喜歡自己的「反派」演出。總是覺得這次演出舞劇,偏離了社的宗旨。失去了「學友」「中西」「研究」綜合的目標。另外,楊偉舉有能力去創作和導演整個舞劇,何必多此一舉,盲加上六位分塲導演的名單,當然沒有我的份兒。楊偉舉有能力、有信心、有勇氣去一個人擔當男主角,又何必強求盲加多一個人名。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越想越使我想不通。過往學友社兩次大型演出,我編排和執導共九齣,柯其毅也和我彼此啓發和創作,或跟其他有份量的舞蹈組成員,分擔創作與加強靈感,以達到最好!不要忘記我們社是舞蹈研究社。我個人認為,這次「仙羽神弓」是楊偉舉盡用學友社的資源和人力,達到個人最高峯的目的。否則不會出現上述各種不應有的現象!相片中夾在我和楊偉舉中間的大將軍,「好蠢」譚富強是也。雖有上次所受一役社員大會公審鬧劇;但仍然在完成舞劇後才暗然離去,真是不可多得的表現!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十)

舞蹈組越來越多人,人品各有不同,他們都是校的學生。有的年紀小小,有時發驕,向柯或舉兩人經常說些對我不滿的話語。我有時因而被責成。我並不計較。但是時常無中生有的多,並不好受!余東生的弟弟余忠生匯報我不應借進步書籍給一位女社友。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那女社友剛從大陸來港居住,大家做社友,傾談兩句瞭解對方,何況社己公開左傾;她問我借書,有何不可。余忠生是當時最發難之人。他甚至對柯其毅說,我這麽努力工作,一定是想做常委云云!原來余忠生暗戀這位少女,以為我要和他來個爭奪戰。真可笑,我雖然未談過戀愛。但我有我的一段古,這一段古使我畢生難忘!

話說我進入香島中文中學之後,已經十八歲,才讀初中三。第二年,有位社友要到英國去求學。她妹妹是舞蹈組芭雷舞班的,叫梁印雪。有一次,我和社友到梁印雪家去玩,她給我們看她家裡的相簿。我突然看到我父親和大媽的相片在她家相簿内。才知道她是遠房親戚,年紀小小時,過年過節會跟著父母家人。來我們跑馬地鳳輝台壹號大宅拜訪,我們會在花園裡遊玩。雖不是青梅竹馬,但自從看過相片後,暗生情愫的我,對她有著很特別的感覺,非常喜歡和她來往和接近。她也覺察和感受到。我差不多二十歲的青年,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甜在心頭!她姐姐映雪出國到倫敦讀書的那一天。我們十多位社友到大輪船上去送行,他父親一見到我,很高興地和我招呼,問長問短,関懷至甚!後來他問我在那裡求學?這句問話,使成班社友緊張地望着我。我當然不想說出,但一想到梁家四姐妹梁映雪、梁白雪、梁印雪、梁絳雪都來參加學友社,更何况梁映雪出國前,梁白雪巳加入學友社的工作。做父親的一定知道學友社的底細。我是很直率的人,真不想說假話。他一聽是香島中學,立刻板著面孔,對我不理不睬,背向着我,離開了我們這群社友。噢!以後不准梁印雪和我交往,當然不在話下。我失去了甜在心裡的感覺,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她!

等待是沒有用的,在一天早放學,我跑到梁印雪家裡找她。當時只有她和母親在家,彼此招呼後。她請我到她房間,還関上房門。坐定後,我不待她開口,便表明對她的愛意,請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梁印雪點頭示意,畧畧把頭低下,使我開心到極點,我站起來衝向她。我伸出手來,和她握握手。談了一會,我心滿意足地告辭!我以為,我已得到美人心。可是,我等待了差不多八年,除了工作接觸外,我和她祗跳過一隻交際舞!當初,梁印雪點頭答應,又和我握過手。但都沒有和我交往。「好蠢」譚富強和湯玉珍經常笑我。幹嗎那天她答應你,爲什麽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再來一個香吻。再來,再來!那就不會有長期單思之苦!我實在太純潔了,或許她以為我有什麽問題?一點衝動的表現都沒有!傻瓜一名!!!

說到常委,何來我份兒。加上我更看在眼裡,自從紅校大批入社後。人多勢眾,幾次的選舉,紅校來的社友,被選出兩三個常委外。其餘總會是選出一兩個年紀又輕、又純的常委。陳漢庭的弟弟陳綽庭,初來時剛讀英文中學二年級,社友改他的綽號做「騾仔」,不到一年半載已被選為常委。這此之前,社在五八年搬遷慶祝會,所發生的內鬨表面化之前的常委,個個都是成熟能幹的。為什麼現在的常委,一定有一兩個又年輕又稚嫩的呢?我很責怪余忠生太驕!對我太過了!我孤獨地工作,我專心舞蹈。但我並不把口封著!,有一位組的負責人,是常委會其中一個常委的弟弟,與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社友,肚子挺起來後迫著結婚!全社都知道,他還佔著歌詠组負責人的位置。我認為這種風氣不健康,發出很大的微言。

任我多愛社,任我放了多少心血與時光,我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慢慢地,舞蹈組的會議都不通知我,編排舞蹈沒有我的份兒。在一九六二年九月到十月在香港大會堂三場大型演出,初次用現場樂隊來演奏的大型舞劇 「仙羽神弓」。全長一小時多的舞蹈編導的工作,楊偉舉統統包在身上。我不得過問,亦無權過問!我從開始跳芭雷舞,便喜歡做舞蹈中的反派角色,自稱是舞蹈界的石堅,石堅在香港粵語電影有名的反派主角,我要和他一樣的出色。早期天鵝湖芭蕾舞劇的兩次盛大演出,我已是很突出的反派角色的主角。今次舞劇中我也被派擔任反派主角,我十分喜歡。我這角色分A及B角,一人一塲去擔任。舞劇的女主角也是一樣,也一人一場去擔任。可是楊偉舉的大主角卻沒分AB角;如果有什麽意外,這角色就沒有人出場去演。這也許是無可厚非!他自編、自導、自演,不得任何人過問。可是,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就不知研究什麽!楊偉舉唯我獨尊,一人包辦。更差的是,演出場刊上,加上三場三幕不同六位導演的名單,每次或每幕我由此至終都在場參與練習。我從未見有第三者在場編舞與導演任何分場分幕的創作。所有舞蹈均由楊偉舉獨擔大旗去編去教!其次更壞的騙局,就是大主角獵人英雄的角色,除了A角寫上楊偉舉外,B角有意的加上一個人名在場刋上去。是假的;為什麽長久在學友練舞室,大主角都是楊偉舉去練習與排練。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那加上去的人練習與彩排。兩場的演出中,女主角、反派主角,每晚都分別A,B分別去演。為什麽楊偉舉兩晚都是他一個人去演出這大大角飾!一個愛國進步團體,用這種手法,這真使我吃驚!



「仙羽神弓」舞劇的場刋節目表,楊偉舉使用「楊江清」之名。

時間一天天地飛過,但昨年「仙羽神弓」舞劇由開始到結尾,很多各方面的處理,使我很有意見!而且手法甚為過份。但我一反常態,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是冷冷的,如常參與活動!但是,很自然的,慢慢的,組長開會也不通知我,工作不用我做。柯其毅成為學友社秘書後,一直權力在握。他雖是我多年老朋友,和我好像兄弟般。這時他卻完全沒有理會我。我不斷地等待著他的関懷和開導。我也沒有勇氣去約他談談。也許他也是沒有勇氣來約我談談。我對他實在很是失望!剛復自用的楊偉舉事事針對,有時甚至和個別社常委一起對我約談。但是他們所談的,不知所謂的,有時如隔靴找癢,有時不明其所以言!很多時一個人約談,會變成多幾個旁聽;有時好像審問般!我祗是熱愛社,無須如此對我!

就此一次,楊偉舉約我,說明只是我們兩個人單對單面談。可是,當我在社裡,等待楊偉舉出現;但看到舞蹈組組員一個跟著一個,陸續而來,整班人坐着一起來對著我。我感覺到他們也不知發生何事?個個嚴肅麻木而無表情,和過往見面嘻嘻哈哈成了強烈的對比!我自己見到這種情况。當時也心煩意亂,混混鄂鄂的!何需製造如此場面來對待死心塌地的人。楊偉舉提出二個無關重要的問題,子烏虛有,不知所謂,簡直無理取鬧!加上在這些悠長而不悅的日子,我受盡委屈!面對這班好相識,我實在捨不得。我怒在心頭。此可忍,孰不可忍!我提起剛才在社做完的浸會學院的功課和書本,昂著頭,轉身離去道: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大踏步走出我十年熱愛的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和自認為愛國工作的地方。正如一九五九年學友社喬遷晚上的一班老社友、好朋友所離去時一樣,合則來,不合則去!嘆哉!

早期,學友社何社長帶隊回國參觀。在廣州校區的接侍會中,敍餐圓桌上,坐在我旁邊是廣州學生代表。我向她說:你一定是一個很積極的人,才會被選來接待我們?我被花和尚肥仔吳嘉淞駡個要命!認為我很不應該如此說話!算了吧!又是我不識時務的多話語。回港後,我卻突然接到那女學生的信,叫我救救她,幫助她來港生活。當時我十來歲,如何幫她來港生活呢?我信也不敢回,也是不知如何回。我還記得她姓龐的!她讓我多年得不到平靜。社的後台老闆這樣對我,也使我很多年不得到平靜!三十年後,我回港探親找到了楊偉舉,他表明是柯其毅指使他,迫我離社?跟著梁慕嫻和柯其毅倆夫婦,在加拿大給在波士頓的我,謝重地向我道歉。柯其毅卻表示楊偉舉忌材,故此迫我離社?梁慕嫻又謂,當時他們的領導,並沒有表明要我離開。那麽這一切,向我道歉,為的是什麽?我不知又會有多少年的不平靜 !?

2009年9月30日 星期三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九)


正襟危坐的我,衣襟上帶著浸會學院史地系的系章,拍攝這相片時沾沾自喜!可惜,人生八九不如意;系主任黃啓樹教授一去世,就接到註冊主任的通知,我沒有參加香港政府中學畢業會考,修滿學分,也不會發給我學士學位,沒有浸會學院大學文憑。天啊!猶如睛天辟靂,浸會學院每月要七十五元的貴學費。說句諷刺的笑話:這個數目,已是柯其毅在學友社,當秘書的半個月薪金。讀書求學問,也得要爲將來出路打算。“香記”畢業後,失業失學的痛苦,猶在心頭。還好,事物總有變數,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二十五兄推介,申請香港政府工務局。在學歷上,只是寫上浸會學院四個字,不敢填寫香島中學,居然順利過關!如果我填寫香島中學,大概休想矣!

譚令玲與我在「匈牙利板凳舞」加插一段雙人舞,使在舞蹈演出中加強很多。史地系在浸會各系的舞臺藝術演出比賽連續獲得兩年的冠軍。這種情況,從來在此活動中甚小出現的。史地系全體師生雀躍不已。譚令玲與我都是芭蕾舞者,相信演出比賽較為佔優勢。譚令玲是我家的好明友,我有機會進入浸會學院就讀。全由她親自請黃啓樹教授助我。我這個香島中學畢業,而沒有參加過香港會考的學生,才能有機會進入浸會學院就讀。我深切地感謝她。能使我脫離失學、無職業之苦!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社員對舞蹈研究和實習,賜給我“第一舞”「匈牙利板凳舞」。這一齣舞,我得過二個冠軍。第一個是浸會學院系際比賽獲得。第二個是在全港九校際舞蹈比賽,是我所教的學校獲得。在學友社研究和創作的「阿拉伯馬刀舞」和「蘇聯民族舞」;繼續又在這所學校授教,接二連三均獲冠軍。該校名叫「香港官立長沙灣工業學校」。他們的成功,是學生們勤奮努力,和該校蔡濟懷老師負責督導所至。連續獲三屆中學組西方舞冠軍,永遠獲有“湛兆倫杯”,在當時每年港英政府教育司處熱騰騰的舞蹈盛會,香港、九龍及新界各區的决賽中得到這獎項,爲極難得之殊榮!提到這些榮譽,我並不是要用來褒獎我自己。而是褒獎和感激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能做到對舞蹈的研究、創作、和實習。才會有這樣好的成績!


楊偉舉和梁印雪表演優美的「花間彩蝶」,深獲觀眾讚賞,社友們都力棒。我為楊偉舉而高興。舞蹈組的發展慢慢地有所改變。自從一九五三年初到學友社,我集中社的集體舞與世界民間舞學習和訓練,直至一九五六年,以芭蕾舞為主的柯其毅進入舞蹈組的領導之一,芭蕾舞成為重點的發展,也培養了年資較長的芭蕾舞四男四女,且有較高水準的組員。梁印雪集中芭蕾舞及兼安排她任中國舞的主要演員,比較遲到來參加舞蹈組的湯玉珍,以中國舞為主,她進步很快,兩人成為主要角色。加上近來愛國進步學校又派來了好幾位參加學友社,女組員有份量了。男的就要靠楊偉舉自己。雖然不太多水準高的中國舞組員,但中國舞越來越多新社友來參加。壯大團隊,漸漸地成熟不少。芭蕾舞與中國舞同時並進,使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在舞蹈上最高峯的時份。柯其毅,楊偉舉和陳維寗三人負責舞蹈組的工作,我知道自己是副組長,但組長是柯其毅或是楊偉舉呢!連我也不知道?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九)

社員大會對好蠢(譚富強)的鬧劇,我亦有反映我的看法。我這樣做,相信對我或對社,沒有好處!相信他們更不接受我了!但我不理會這些,我還是熱情地工作。但有些事,是不由自主的。我第一次受到無理的,亳不客氣的對待;在一個舞蹈組的午間派對的前一天,我和黎景芳和黎慶琪和陳樹桂幾位社友,他們均不是舞蹈組成員,和我一起通宵達旦,在社合力清潔地方,細心地佈置會場。工作到晨早之前,太倦了!我們便以厚厚的窗簾布作睡床,睡在地上;睡醒後,已是午時。急急地回家梳洗,再趕回社去。楊偉舉一見我進入大廳會場,不由分說便當眾罵道:現在才回來,你怎搞的。置工作而不理!我轉身不理啋他。但心中極度不好受,且還覺得很不對勁!做了工作沒有人知道,沒問題!先斬後奏,不弄清楚,不問情由。當眾的,完全沒有尊重個人的尊嚴。我發夢都沒有想到,有人會如此不檢點地對待一位社友,何況我和他都是舞蹈組的負責人!他真的那個!

社每年都有到新界青山醫院演出,十個八個舞。都是我一個人去負責整裡全部服裝和道具,這會是一百幾十件東西要整理完善。服裝要燙好,接疊好,整理道具等待出發演出。我祗是舞蹈組副組長,沒有能力去發動別人來分擔,柯和楊偉舉交帶了我便算。我對工作非常狂熱;每年照做,埋頭苦幹。更是非常樂意去做,全無怨言。第三年,我忘記了攜帶一套劍舞服裝的上衣。楊偉舉又當著全體舞蹈演員,直指我的不是,當眾責備。我心想,為什麼幾年來,從沒有人幫助我整理服裝道具,難道柯其毅和楊偉舉都不知道嗎?錯了我承認,我自會檢討。楊偉舉為何要當眾斥責!到底他是何等人也?

正當我在香島中學,畢業又失業之際。我家裡一位年輕友人譚令玲,邀我教授浸會學院歷史系一個舞蹈。她們竟獲得全校系際舞臺表演比賽冠軍。這是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獎項的史地系,同學們非常開心。譚令玲好奇地問起我?為什麼不讀書又不做工?我表明因為香島中學畢業,很難會找到工作的,畢業即是失業。無奈!她們了解我的困境,一起要求歷史系系主任黃啟樹教授,推薦我入歷史系。幾經艱辛我也不能進入了浸會學院。最後,黃啟樹教授帶我直接去見註冊主任,主任表明我沒有參加香港中學畢業會考,不能夠入學。黃教授請我在主任房外等。我聽到黃教授提高嗓子說了很久。他們的對話我聽不懂,因為他們說的是上海話。裡面的,聽不到不要緊;他出來時,黃啟樹教授對我說的那句,我就懂得:你可以進去註冊了。黃啟樹教授竟會為我如此爭取,我十分感動!入學後,我也親自和史地系同學一起參加比賽,我還與譚令玲加上一段雙人舞,譚令玲且是芭蕾舞出身的,使舞蹈加強了很多。這一年又以匈牙利板凳舞取得冠軍。我自己也覺得可喜可賀!可惜,接踵以來,使我們傷痛的、心碎的。就是黃啟樹教授在與美國哈佛大學交換教授學者,工作之後回港。不久,突然因心臟病去逝!我們痛失良師益友,永遠懷念著他!

話又說回來,社有意無意間找人和我談話,問我為什麼要到洋化的學院去受奴化教育?這類問題,使我啼笑皆非。我怎樣回答他們呢?心裡祗有苦笑!我以社的工作為己任,我愛祖國!但學友社的領導人對我之態度,實在有商榷的餘地。我向著北方地問,學友社的「後台老板」將會怎樣對我呢?我有時嘆氣,期望他們有所改變!我看到社的負責人愈來愈對我變得那個!。很奇怪的,很多不應發生的事也發生了。有一天,我和黎景芳在彌敦道「九一七」社址後座的各組活動室閒坐。室內還有戲劇組幾位社友,我並沒有細心覺察他們。突然一個人影向著窗門直跑、直叫著:我要去死!說時遲,那時快;我箭步衝過去,抓著她。還好,她才一腳在椅子上,一腳在窗欗前。她被我拉下還不斷哭泣。我們都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有去電梁慕嫻主席立刻回社處理!梁毛回社後,安慰她後,也不知她所為何事!梁毛請我一起倍著送她回家。行了幾條街,她還是跌跌撞撞的。快到她家門,梁慕嫻要我抱她上樓。慘極!她住在八樓,沒有電梯的,我氣長氣短的捱上到七樓,她才說:放下我,我現在可以自己走上去! 雖不知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我們猜她是失戀吧!她是戲劇組的,於是組長馮長善,組員梁淑儀、黎慶祺和我一起約她到公園散心、照相、吃雪糕。希望開解她!之後,在社我們想要看那天的相片。恰巧當時人多又嘈吵,我們到隔邊小房子去看;外面太吵,我們順手把門關上。很快的,社常委鄧鬍子突然進入,面部很不自然,看過相片後不說一句話便離去。事後梁淑儀告訴我,有人斷定我們在搞小圈子。幹嗎?我知道在愛國的團體,搞小圈子是嚴重的。怪嗎?我是舞蹈組副組長,馮長善戲劇組長,我們都是組的負責人,何來要搞小圈子。難道鄧鬍子不知道那女社友先前發生要跳樓的事嗎?是否又是另一個楊偉舉,不由分說,便定下結論,說我在搞小圈子。奇哉怪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愈來愈感覺到這話的真蒂!

有一次,我兄長超齡還未有結婚,姊姊們為他找對象。在家裡大廳實行開派對,以助我兄。派對完後,已是深夜。女仕們太多,我和弟弟都要分別送她們回家。上了巴士幾個站後,剛好「亞媽」學友社的前主席,現任社常委的梁濬昇上車,看到我和一位比我年紀較大的女子,一對的站在車上,有說有笑。他面色黑沉著,也不和我打招呼!「亞媽」平常對人笑口常開的,他連點頭招呼都沒有。我希望不會又是一死罪吧?

2009年9月28日 星期一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八)


照片上的我,是以一首史特留斯的金銀圓舞曲,與柯其毅一起創作和編排的,在那優美的旋律中,帶動我們輕易地完成了這齣作品,舞蹈輕快而有節奏,我們是以輕芭蕾(Light Ballet),結合著輕音樂來處理,善用了芭蕾舞步中的語彙。在香港舞蹈萌芽的階段中,想是不錯的的作品!


這張是毛妹學姐送给我的優美相片。她多次支持我們在劇院的演出,使學友社舞蹈演出更成功和多元化。我對她所演出之舞蹈中,以芭蕾獨舞「垂死的天鵝」,和「摘葡萄」的新疆民族舞,特別喜愛。她把我當成“影迷”,贈送多張舞蹈相片,很快我們成為好朋友。


劇照左起前排四位:梁印雪 陳寶珠 容伊麗 陳維寗 右两位:鄭佩佩 毛妹
學友社舞蹈組芭蕾舞三女一男參與電影「名醫與红伶」的拍攝,大家都很開心。第一次能够參與電影制作,大開眼界,樂在其中!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八)

接著在一九六零年十月尾,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在香港娛樂戲院,又作一盛大的舞蹈公演。這次有三大類舞種:I. 芭蕾舞,II.歐西舞,III.東方舞,全場演出一共二十二齣舞蹈。創了紀錄。水準很不錯,全港九舞蹈界從未有過一場有這麽多舞蹈的盛會,除了我們的亞沙利亞芭蕾舞學校,純芭蕾舞的天鵝湖大型舞劇兩次分別在九龍和香港演出外。如此多舞種的演出是很少的,我們學友中西舞研究社這個業餘舞蹈團體,連一位專業舞蹈老師都沒有。這樣的表現,真是難能可貴!更甚的是,當晚的舞蹈公演,百份之五十以上是我們自己創作出來的舞蹈。在創作舞蹈上,柯其毅還是與我作緊密合作,雖然平時已很少交往,更不用說談心了!但在排舞和創作上,我們都能有靈感的,相互啟發。我最喜愛的金銀圓舞曲之創作,柯其毅熱愛古典音樂,他在經濟上不錯,能儲有很多一流的唱片;金銀圓舞曲是從史特留斯的三步圓舞曲的唱片選擇出來的。他得到這樣創作思維後,交給了我,並和我共同創作和編導。我卻一口氣完成這特長的華爾滋圓舞曲之舞蹈創作,其毅只是從旁協助!這麼多年來,我和他合作的舞蹈都有十齣八齣。柯其毅在芭蕾舞上實在是我的啓蒙前輩,他除了芭蕾舞外,在很多方面也見識良多,我非常尊敬這位好友。他從來也未有提過啟蒙前輩這種話語,我還是像初進入學友社時,對歐榮生也是我的啟蒙前輩一樣!對他們敬佩十足!

其毅與我,並沒有什麼恩怨問題!我推測,他是有一種無名的力量支配著他,他不得不對我疏遠。我實在無話可說!但是我還是對他的友誼忠心耿耿。在舞蹈上都有緊密的合作,相互支援,彼此鼓勵,都很尊重對方。在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為響應華僑日報「救童助學」運動的演出之前,我們的學姐毛妹,支援我們每次的大型演出。她甚至還與柯其毅一起演出芭蕾雙人舞。加上毛妹是長城影業有限公司廠長袁仰安的女兒,毛妹在香港愛國電影事業十分有名的演員。她熱愛芭蕾舞,一齣可說是為她度身訂造而拍的電影—名醫與紅伶,也邀請學友社幾位芭蕾舞組員客串拍攝。當時還有剛從上海來港的鄭佩佩,參與這場芭蕾舞的拍攝。在拍攝期間,我們初次認識到電影中部份的製作過程。又交上了朋友,實在有很大的滿足感。之後,鄭佩佩也來參與學友社的活動,毛妹學姐和我變得很熟絡。她邀請我到她家裡探訪!坐定後,她提到在社的演出想和我跳芭蕾雙人舞。我婉轉地推辭了她;說我是參與學友社工作的,柯其毅又是我的啟蒙前輩,我不好這樣做。
我表白後,以為她會不開心。但她並沒有,還送給我八張親筆簽與的美麗相片。 我們繼續還是朋友,沒有因為謝絕了她的好意!我當然沒有告知柯其毅,但我還是默默地等待,望和柯其毅能回復過往一樣,彼此再能訴說!

鄭佩佩到來參加學友社的活動時間並不太長,由於我們的興趣都在舞蹈方面,故此我們相交甚歡。對舞蹈方面常說這談那,大家都希望將來在舞蹈上有所發展。鄭佩佩不但在芭蕾舞上興趣甚濃,而且在中國舞蹈方面也有很大的認識。後期她雖然不再經常來學友社參加活動;但我們仍經常接觸,大家的話題總離不開舞蹈的圈子。她曾邀請我去看她和她的好朋友江菁的中國舞蹈演出,對鄭佩佩這位舞蹈同志的表演,我深表佩服!時光飛逝,其時我沉醉於舞蹈、及將學友社自我訂為工作目標,加上鄭佩佩那種純美的友誼,真是不枉少年頭!有一天,在學友社活動完畢,鄭佩佩突然相約,大家在九龍旺角太子道紅寶石餐廳見面。我見到她時,她的心情非常興奮,她當時坐在我的對面,餐桌的距離實在很近,她還伸前過來,興奮地、低聲地告訴我:我可以進入南國實驗劇團了!我真為她高興。南國實驗劇團是培育電影界新的明星 / 演員;這是電影界最新盛事。鄭佩佩考上了,真是可喜可賀。她告訴我部份考試過程後,突然轉了聲調。她表示好事就是好事。但每月只得四百圓薪金。我回應她,一般經理級人工也是這個數目,不少了。這只是開始吧!將來前途會無可限量。她又說:不如我們共開一間舞蹈學校。我不經考慮就說:教跳舞,餓死都有份兒!香港舞蹈,各方面還是處於萌芽階段。你快快去做好一個最出色的演員。她眼睛發亮,神態充滿信心。我們結束這段衷心訴說的約會後,各自離去。在回家的路上,我深切地祝福她!

我長時間認識柯其毅是如何處理事物的。但當他做了「總書記」後,似乎很多事物都不似像他的手法!有一天,楊偉舉突然通知我在星期六到香港灣仔社址,因有緊急社員大會。我一頭霧水,什麽緊急大會?連我這位副組長也不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過往並不會這樣的,我每每都先得知開的是什麽大會。星期六我帶著一種好奇的心情,我長途拔涉地到達灣仔社址。看到大堂擠滿社員,梁濬昇、李綺玲、加上鄧鬍子站在小小平臺上:宣佈綽號「好蠢」譚富強偷取了學友社擴音設備裡的揚聲器,又自己自配了灣仔社址的門匙。要請他離開學友社。柯其毅並沒有站在小平臺上,他的職位是社的書記,在社員大會是不會隨便在臺上,我只看見他嚴肅地站在小台一旁。突然我看見譚富強「好蠢」走上台來發言。我真是弄得頭昏了。真的不能受落這次大會的做法。譚富強是「神童隊」的一員,差不多和我同時進入學友社這個大家庭。他的大哥是比我們更早入社,還有兩個姊妹也跟他來參加社。更同時,他因為兄弟姊妹太多;經常在社溫習功課,甚而在社留宿過夜。常委會負責總務的鄧鬍子(鄧梓煥)也長期在社留宿過夜的!譚富強早就得到舞蹈組重要的女主角之一,多才多藝的湯玉珍為情侶,社友們都很羨慕譚富強得到美人心!如此多關係在社,決不會做這小偷的行為,去偷不值錢的東西!他人品是單純和友善,也是我的好朋友!就算他有做過,怎可以因如此小事,開到社員大會去討罰?簡直是拿社員大會來開玩笑!

奇怪的事,為何譚富強在“緊急社員大會”,他當時還在社員群中,又可以踏上臺發言。我生活在社已經差不多十年八年了,很少看到如此對待事物的處理!更奇怪的事,緊急社員大會的討罰是潭富強偷竊揚聲器、私自偷配社的大門匙,兩大罪狀。事後,鄧鬍子(鄧梓煥)竟然自白的說:灣仔社址的門匙是他允許好蠢(譚富強)配製的。潭富強偷竊揚聲器,又沒有拿出設實的證據。真是烏煙瘴氣,烏龍百出!


譚富強「好蠢」和我一樣是學友社「神童隊」的一員,差不多同時進入學友社這個大家庭。他的一個遭遇使我感到極為不好受:偷東西、偷配灣仔社址大門匙,兩大罪狀。總務常委「鬍子」鄧梓煥定了「好蠢」譚富強的偷配門匙的罪;後又自白,配匙是他允許的。偷東西,又沒有設實証據。勞師動眾,召開緊急社員大會,過後又無定案,真不可思議!相片中的我-陳維寗「阿仔」與「好蠢」譚富強,雙雙相對,嬉笑自如,心無城府。是幼稚可憐,還是真誠可貴?可能是一擔“担”(廣東俚語“一樣的東西堆在一起”)呢!

2009年9月26日 星期六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七)


對學友社狂熱的我,攀上石灰黃土的斜璧上,化了數小時,用手拿着尖石頭,刻上學友社三個大字,猶如古人在石壁上留字般!這幅相片是學友社在我刻字後,我們又第二次到來這裡活動,在璧上的,是孫華社友,驚訝高度,作狀下跳;又向下叫喊,取笑我爬高刻字表現有勇。孫華後來成為有名的電影導演。我慶幸刻字未被政府起訴。其實,這個地方是香港北角砲臺山,在抗日戰爭中,港英衛隊曾在這裡英勇地作戰抵抗日寇,和平後一直荒置很久。雜草叢生,空置石室,大砲台,防空洞。市民很少到來留連,想是怕怕吧!可是,不少團體和工會都到來搞活動。因為是有兩個三合土大空地,我們學友社多次在這遠足旅行。現己成香港北角衛星城市,住上幾十萬人!


香港北角砲台山一景。舞蹈組社友們在雜草叢生的砲台山上玩耍,年青的我們,還有着孩子們的童真,有着稚氣的快樂!


學友社是舞蹈研究社,我們舞蹈組成員愛跳舞。這張相片是我和陳寶珠去到那裡跳到那裡,多美,也留下美好的回憶!柯其毅帶動學友社芭蕾舞的發展。跳得蠻好的女社友,以陳寶珠、梁印雪、容伊麗、陳麗珊;男的以柯其毅、陳維寗、余東生和文漢揚。中國舞蹈以楊偉舉為首,女主角多以湯玉珍、梁印雪為首。她倆早期進入學友社,肯學而演出多。後來愛國「左派」的培僑中學派來一位陳倩玲,她們要靠邊站了!不知她們感受如何?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七)

我能體會這一點現象。就是學友社轉換了「後台老闆」指示他們要走的方針後。社的常務委員及主席,選出來,佔大部份是左派學生擔當。各組如香港組、九龍組、戲劇組、歌詠組和舞蹈組,各組的負責人也百份之九十是左派學生和左派人仕。我已在學友社生活了五年多六年了,如今的日子有很大的變化;過往大多數的社友均為十八廿二的小夥子,甚至我們神童隊的一班,年紀也更年輕。而現今相當多三、四十歲的各方「左路」不同職業人仕。我早期來到學友社生活;強烈感覺和認識到,過往學友社的所作的方法是去爭取,那些在港英殖民地下受洋化,奴化教育的精英,影響他們認識祖國,熱愛祖國,不要單作殖民地的順民。現今學友社在奪權成功後,學友社已經變成一個進步團體,大部份出入的,都是愛國者!也好,我們團結港九各階層,組成學友社大家庭,不錯乎?

我很奇怪,真不喜歡有新朋友到來參加社的活動時,會指著表演的節目,大叫,你們是共產黨呀;又會指著我們同樣的叫!這是我最不願見到的。我多希望一切如舊,沒有發生學友社在喬遷之喜那晚,奪權浮現及臺面化。我這種希望,真是有著傻傻的幻想!我自己要自己,別再有不可能的幻想,還是去做好我應做的工作。機會來了,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十週年社慶的綜合節目,演出在即。全社通力合作,各組都分別去準備第一次的綜合大型的演出,我什麽想不通的,看不開的,都會變成是煙消雲散了!這次綜合節目的演出,籌備已久,人數眾多,我們都不斷努力排練,舞蹈組水準卻不高。但總算是盡所能做到最好!在慶功會中,都顯得非常開心。

回想一九五四年和一九五五年學友社參加基督教青年會主辦第一屆和第二屆的戲劇展覽。我們的演出,受到高度的評價與歡迎!兩次都是古裝劇;劇目是「林沖夜奔」和「高漸離刺秦皇」,兩次演出我都有參加演出,雖是小角色,也是一樂也!在林沖夜奔劇中我飾演公差董超,那時我才十七歲,飾演中年老差骨,會有一定的難度;相反的,在高漸離刺秦皇劇中我飾演驕蠻年小的太子胡亥,我卻又太大了一點。學友社在這兩年演出的成功,全體社員都喜出望外!尤其是我,生活在社,我感覺得多姿多采!這次我為了戲劇演出,有一點美中不足的事。我錯過了一生都沒得到的願望。當年演出的那一天,正是父親七十大壽,在他的住所,全家大小老幼百多人替他祝壽照相,我卻沒有到場為他祝壽!從來也沒有和父親一起照影過相片的我,今次沒有得到這機會,直到他去世時,都沒有;對此我感到十分納悶!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生活在大都會的香港,相信很少人會有像我這種遭遇!但是,如果有人看了我父親自己出版的詩集,其中之“名句”:六六還生四四兒。就不難理解了!不過,我沉醉在學友社的生活中。又認為,這是熱愛祖國之點滴表現。我並沒有後悔!
在此之前,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参加青年會主辦的戲劇展,社員們認真待之。結隊到青年會劇展取經。大隊人馬興奮至極,人多了,竟然有社友要兩人坐一椅子,好不熱鬧。最令我興奮的事,當晚是悲情名劇「還君明珠雙淚垂」,無獨有偶,男主角是我現在崇真英文書院的代課老師朱瑞棠。朱瑞棠老師演技精鑽、感人肺腑!社員們興盡而歸,可謂取經有成!我這個頑皮出名的小子,第二天上課,站起來大聲念出「還君明珠雙淚垂」。他已感到我這頑皮學生够勁,微笑以對!雖然朱瑞棠老師是一星期左右代我們班主任上課,但他是我難忘的老師之一。

一九五四年和一九五五年學友社參加基督教青年會主辦第一屆和第二屆的戲劇展覽。受到高度的評價與歡迎, 劇目是「林沖夜奔」和「高漸離刺秦皇」,兩次演出我都有參加演出,雖是小角色,也是一樂也!

慶祝「社慶綜合演出」之後,同年十一月中旬,再舉辦「學友中西舞研究社公演民間舞蹈」,是次公演,舞蹈表現躍進了一大步。原因就是舊有的舞蹈組員,似乎發覺社慶的演出,未能達到自己的要求,大家都要更進一步的努力。加上舞蹈組也增添了新血。剛好那演出前,遇着長長的暑假,增加了假期集訓的機會。練習時間多了,舞技自然長進。加上柯其毅決斷地離開芭蕾舞學校後,余東生和我都接着和他一樣離去。當我返回蒂莎俄國老師處上芭蕾舞課時,還帶動一位姓黃的學姐參加社的演出,與柯其毅雙雙共舞。他們兩人都是多年芭蕾舞者,跳起雙人舞,有著不錯的水準。另一面,帶動了另一個演出的高潮;學友社第一次獲得,愛國「左派」電影公司的明星演員,她是我們亞沙利亞芭蕾舞學校之毛妹學姐是也!毛妹演出一齣芭蕾獨舞,非常突出。

2009年9月17日 星期四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六)


我這張浮士德之魔鬼舞的淩空大跳,也是芭蕾舞一種,出色的反派角色的表現。學友社在柯其毅的推動下,我們都有出色的表現!這齣芭蕾舞演出後,剛留學英國回港的芭蕾舞前輩王仁曼與亞沙利亞芭蕾舞學校的學姐毛妹,她們觀看後,到後臺向我道賀,對我大跳躍的舞步讚口不絕!以後我成為王仁曼芭蕾舞學校的一員,從此不用交每月三十大圓的學費;也是我進入的第三間芭蕾舞校,深深的感謝她!還有毛妹學姐,日後更成為我的好朋友!


芭蕾三人舞,左起: 陳維寗 柯其毅 文漢揚


劇照中之蒙古鄂爾多斯(中國民族舞蹈)熱情奔放,舞步明快,甚有風格。這是我五個跳過的第三個舞蹈。自我感覺得很有趣味,也是我演出最多的一個舞種!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六)

此時期,柯其毅己經上盡了位,成為重要人物。更甚的是,梁慕嫻戴著紅帽子來到學友社,一經選舉,居然做了學友社的主席,我個人恨之入骨!一九五八年正值正值社由元洲街一二九號搬遷到旺角彌敦道七一九號新址,以梁濬昇為首的幾個舊人要換領導班子。務使香島學生會幹事快快上位,使他們做常委、做各組的負責人,真是來勢洶洶。我知道事有蹺蹊,我覺察到,幾間愛國學校的小老師們。當香島中學的梁慕嫻在學友社被選上了常委會主席後和學生會會長葉宇騰留在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外,小老師他們在學友社便再不出現了。這真是明顯至極的事!我的舞蹈組“親密戰友”柯其毅半句話都沒有和我談過。看來已成重要人物的他,早知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至於我自己,還是我行我素,做我應做的事!

從深水埗元洲街一二九號搬到旺角彌敦道七一九號。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在慶祝喬遷那天晚會上,我看到以黃河清為首的一班老社友,老朋友們。我和他們都是學友老臣子,我們都是非常接近與愛戴司徒華的。每次開晚會,我們都熱情的準備和開朗的參與。這次很奇怪,沒有這種表現。祗見他們坐在地上,或靠墻邊站。一時唱歌,一時開大玩笑;當慶祝會快要開始的時份,他們都不像要停下來。我又看到以梁濬昇為首的另一方,好像很不耐煩。事態看來越來越嚴重,互不合作似的。甚至看到幾位我們「神童隊」的老社友,搞得有些過火,大走動而又推撞。梁濬昇瞪着眼睛盯著他們,似乎兩方面很難妥協。看到這種分歧,我是六年多的老社員,目睹這種情況,情急之下跳出來,揮動雙手,大聲喊著:各位,有事好商量,今天是社重要的慶祝會,請不要如此,過後再坐下來談談呀!我這種膽量和急才,真不知從那裡來?就這樣,他們警覺到,他們停下來了!晚會開始,成群舊社友毅然離開新社址,再不出現!當時我在想,今晚如果華哥在場,決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從不缺席的司徒華,幹嗎沒有出席這麼隆重的晚會呢?

我繼續留在學友社舞蹈組,沒有和那晚喬遷之喜的老社友同進退!我多麽想念神童隊中的司徒恵幹,葉炳枝和禢秀芳。我四個經常一起出入,尤其禢秀芳更是我的芭蕾舞好友。但是,我不想離開學友社的工作,加上我對舞蹈實在太愛好了。以此同時,柯其毅和我分擔舞蹈組的工作,其樂融融。一天,新選出的,又是從剛從左校漢華中學來社,立即登上學友社常務委員的李綺玲,帶著一名叫楊偉舉的新人,來社走走;看看我們的舞蹈組。經介紹後,我得知他是搞中國舞的。當時的舞蹈組,柯搞芭雷舞,我著重世界民間舞和舞蹈創作。楊偉舉如果加入。組的舞蹈質素和舞種一定會提昇。我帶他周圍參觀時,急急地對他說:社需要你,來社搞中國舞吧!。他說他想回母校漢華中學教舞。讓他考慮一下再算。其實紅校入侵,他是奉派而來的。我真多此一舉,白費唇舌!

有了楊偉舉的中國舞,舞蹈組的演出越來越多元化,更進步,且越趨成熟!社友也越來越多。我的舞藝也有很大的進步,我在編舞方面尤其有天份,十一個舞蹈在舞臺的演出,我參與重點編排的有五個之多,我很快樂!但是,我也碰到最艱苦的時刻。在香島中學剛畢業,正如當年有人常說,愛國學校畢業即是失業。只有國內在港的銀行或企業,可有工作分配。但僧多粥少,在此之際,我沒得到任何方面的關懷!失業又失學,我閒在家裡。有一天,我的港英警察姐夫,剛好和他的同事到訪。這位同事與我們家很稔熟的。他很關心地問我,還有到學友社活動嗎?我佻皮的說:拉我嘛!他沒有答我。我知道他是在港英政治部工作的。後來姐夫告訢我,叫我小心,政治部有我的名。我無黨派參與,我怕甚麽,頂撞他一回!

最近柯其毅與我越來越疏遠!交往都沒有,莫說是交心!過往他和梁慕嫻拍拖談戀愛,幾乎失去愛情長跑的機會,也找我為他到梁慕嫻家去說項,挽回他不用受失戀的味兒。他做領導地位越大,就越沉默。連以往他最喜歡談的音響器材、唱片、電影,現在卻隻字不提。加上,就算怎樣,我都是不喜歡他的愛人梁慕嫻長期做常委會主席!學友社越來越公開顯露愛國左派的色彩。有時在晚會上,有新朋友到來參加活動,會指著表演的節目,大叫你們是共產黨呀;又指著我們同樣的叫!我曾和柯其毅提出,過去學友社是採取不公開「進步」的形式,是要我們團結香港學生,做一個愛國而有良心的中國人!我和柯其毅談過,這些說話柯其毅和其他常務委員,當然都不會有人聽。這是無形的上級交下的決策。我這樣的舊看法,這麽的多言,相信會給自己在學友社,對我造成有很壞的印象。柯其毅還辭去優厚薪金的職業。接受學友社每月一百五十元的極低工資。担任全社總秘書職位,這個秘書即是「總書記」吧?

有一次,柯其毅從來沒有做過的事,他和我相處這麼之久,我想也想不到他會在舞蹈組發動一次小型集會。在十月一日那天,他相約了舞蹈組內十個八個較親密的組員,集合在一位老社友的新居。新居是那社友父親剛買的,準備粉飾後搬到那裡入夥居住。這次相匯集會的十個八個組員,是日子較長的社友,都對舞蹈也有極大的興趣;玩在一起,交往甚密。那天來到新屋子後,我們嘻哈玩一會後,柯其毅很嚴肅地帶領我們走進一間小房子去。入到房中,只見牆上臨時貼上一張細小的毛澤東相片。我們擠到房中,柯其毅帶領我們三鞠躬後,再一起拍手,便是禮成。奇怪的,平時嘻嘻哈哈的一班,十份嚴肅地做到柯其毅的要求。我當時細察到,腦袋一邊轉:感受到彼此都是愛國者,愛國有深有淺,都是可貴!

2009年9月15日 星期二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五)



天鵝湖舞劇造型相片,在這張劇照中,能夠看到黃淳珍與我共舞,畢生難忘!柯其毅一剎那有着對她「起啖」-上心喜愛。



在天鵝湖舞劇全景的照片中,喜看自己與柯其毅同台演出,一起渡過這美好的時光!




在相片中柯其毅與陳維寗笑得如此開朗,站得如此親密,友誼長存,羨煞旁人!能否同舟共濟呢?這可不容易啊!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五)

假以時日,在芭蕾舞練習方面,除了在社每星期練習二小時外,還在芭蕾舞學校上一小時課,比起家境富裕的芭蕾舞女學生練習多了很多時間。柯其毅是我們的老前輩,還在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挑起芭蕾舞熱。當我們友誼到達最高峯時,他提出一個建議,想要我和余東生一起轉投他所學的芭蕾舞學校。因為他在九龍尖沙咀的亞沙利亞芭蕾舞學校 Azalea Reynolds School of Ballet ,將要演出香港破天荒第一次盛大的演出,在普慶戲院大舞臺演出天鵝湖芭蕾名劇。老師亞沙利亞擔正白、黑天鵝之女主角,柯其毅擔正男主角,皇子是也。而且該校已經排練天鵝湖很久很久的了。萬事俱備,只欠其他重要的男角。為了親密摯友柯其毅,為了香港芭蕾舞的創舉,狂熱的我祇得離開我在香港跑馬地的好老師蒂莎。於是在劇中,我擔任反派邪惡魔王的反派主角。余東生擔任皇子良伴,又演出精彩的雙人舞。我和他也一起演出舞劇中的四人舞。大家興致勃勃。由於演出成功,亞沙利亞老師安排重演,且在香港跑馬地最大的「利舞台旋轉劇院」再一次演出芭雷舞劇天鵝湖。哄動一時。

柯其毅對久學芭蕾舞而得到如此美滿的成果,感到滿足。我們的友誼也更跨進一步。跟著,有一小插曲,他向我表示喜歡和我在天鵝湖跳雙人舞的黃淳珍,她嬌小可愛,是粵劇紅伶羅麗娟的女兒。而且熱情地來到學友社,幫助我們排練天鵝湖舞劇之四小天鵝,柯其毅對她的愛慕是很自然的。他暗示我從旁推動。不過,這方面我無能為力。那要他自己去闖了!柯其毅突然退出他學了差不多八年心愛的芭蕾舞學校。我百思不解,非常不解?世事多變幻,發夢也想不到他如此決斷。他和我這麼深交,也不願對我泄露半點蛛絲馬跡!

在這樣多姿多彩的舞蹈生活中,我可說是忘記了對香島中學所發生的不愉快的事。參與燦爛的天鵝湖演出外,加上學友社頻繁的活動。我感到一切都很好。忽然,我想到香島中學有幾位特別熱愛舞蹈的同學;為了增加對舞蹈的興趣,我決定帶他們進入學友社;預先和他們談過,說明不要告訴社友是香島學生,他們都答應了。事情好辦,決定了就做。怎知很快的,香島學生越來越多;更還有培僑、漢華等愛國學校學生。我以為自己帶了這幾個同學來參加學友社,是做錯了,弄到如此多左校學生。我真對不起學友社!連梁慕嫻這個在香島學校內非常之積極而又活躍的學生會幹事,也出現!真是鬼作祟的,我心裡暗暗罵道!接著來的,還來了幾個學生會幹事,甚至香島學生會會長都出現。如葉宇藤,袁碧文,譚汝嬋等等都來了。嘩啦!還有剛從香島畢業的,在校當「小老師」的周嬋霞,朱錦添;及培僑、漢華等的學生和他們的小老師。見鬼似的,滿滿一大堆。他們個個交社費,成為學友社一員。照以往我對社的認識,學友社是需要保持低調,不應有標榜「左」的色彩。這樣的來勢,對社並非好事!我雖然不知發生什麽,但強烈地感到這種環境與現象決不簡單。

2009年9月13日 星期日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四)


這是介紹柯其毅入社的江芝儀,她和我照了這張劇照相片後,很快便離開『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留學英國而去。願她早日學成回來,為人民服務!


這相片是我和學姐譚汝嬋,所跳的第一齣中國民間舞蹈「花兒與少年」,加上以後「春到茶山」,和「鄂爾多斯」;跳完了這三個中國舞,以後還跳了二個。就是八年後學友社小師妹周孟川成長後,也離開了學友社,與我共舞表演的雙人舞「梁山泊與祝英台」和「木笛戀歌」。那就是我祇跳過所有的中國舞蹈,且再沒有跳過任何其他中國舞蹈。我這個學芭蕾舞較久的舞者,居然一九六八年至一九七三年在麗的電視台以中國舞蹈為主,任職該台舞蹈編導五年之久。當年我可以從一幅雜誌上的舞蹈相片,一首動聽的中樂曲,或者來自國內的舞蹈書籍。我都可以創作與編排一個中國舞蹈在電視台出鏡。在電視台出任這個舞蹈編導,我每星期職責要編排和指導一個舞蹈,舞蹈編導外很多時還要加排演一個歌星唱歌的背景舞蹈。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四)

學友社有很多書院學生,卻多了我這個唯一的「左校」學生。我自知之明,對此“身份”我當然不會向社友公開。在社裡,我努力做我應做的事。在校內,我同樣十分用功。只是,校內發生的一些事情,實在叫我難以想通:一次,班主任向全班同學提出兩個旅行地點作為選擇。大家揀選了地點甲。班主任卻對我們說:我和班幹事巳經選定地點了。因此,我們只可以到乙地去。多可笑,既已決定了,為何還要我們去討論,去舉手表决呢?這是什麼作風?這就所謂民主程式的作派嗎?我在班上向班主任提出異議,以後手冊上的操行與評論便可想而知!跟着發生的事,更使我感到很失望,很不開心。我進入香島中學後,立刻參加舞蹈組活動,演出中國青海民間舞「花兒與少年」。不知是否我跳得最好,還是我夠高,派給了我做男主角。這個舞蹈演出甚多,我十分努力去跳,我也不太理會什麼原因!這個舞蹈是我進入舞蹈圈子以來第一隻學到的中國舞。在學友社我已經學習和研究世界民間舞和土風舞四年,在柯其毅帶領下跳芭雷舞也兩年多,雖然芭蕾舞祗是每星期一次,每次一小時。其實大多數香港芭雷舞學校都是每星期一次嘛!除非你交雙重學費才可以跳二小時。而這次是我真正跳過的第一隻中國舞,因而跳起來多麼的興奮!第二隻表演的是福建的「春山採茶」。這個舞蹈是以群舞為主,當中只有少量的獨舞。這次獨舞部份,也是「花兒與少年」女主角譚汝嬋擔任。我真是跳得很開心,我甚至連所有女角的舞步也去學習。我在學友社也是經常去學習男或女之任何舞種的動作和舞步,來加強自己對舞蹈語匯的認識及促進水準的提高。譚汝嬋是高我一屆的學姐,我看她對中國舞懂得不少,於是每次練舞休息或集合前後,都不放過與她研究其他舞步。

可是好景不常,就在下一個學期。學校不讓我在學校裡參加跳舞或表演舞蹈,使我這個愛跳舞的人很困擾。為什麼遭到禁制呢!我真不明白。其實學中國舞蹈也是我進入‘香記’的原因之一。因為香港舞蹈的萌芽比中國國內發展更遲,而且遲得更長。不過芭雷舞是例外的。在我們學友社幾位社友跳芭雷舞之前,已有早幾年到外國留學,或在香港成材的。當時全港九有名望的芭雷舞學校也有四五間之多。甚少人懂得或是跳中國舞。古典舞由可,若是中國民間舞和民族舞,誰要是去跳,就會給你一頂紅帽子,「左仔」是也!那時候,跳這類舞的,除了進步學校或左派工會,還有長城和鳳凰左派電影公司。現在我有機會跳中國舞蹈,我興奮至極!卻偏偏受到禁制,怎樣禁制呢?佷簡單,儘管學期開始,我都報名加入舞蹈組,舞蹈組的名單沒有我的名字,我又如何參加舞蹈組。看到舞蹈組集訓或演出,我都暗地心酸。很奇怪,我有權找校長問個清楚或抗辯,但我選擇了緘默。那時,我真想離開此校!不過,倔強的我,想到擴父命,又想到幾經艱辛才入到「左校」,我一定要捱到畢業!完成中國人讀中文中學的意願。

真是時也!運也!我與香港國泰戲院真有緣份,過去第一次在那裡看電影,認識陳孫佐一家,後來就得到陳孫佐帶入『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使我參加這個學友大家庭。這次在我參加學校舞蹈組後,我認識國泰戲院的「老闆仔」,老闆之子是也!他叫邵元亷,他告訴我:國泰戲院專門放映愛國電影,那時有位泰莎芭蕾舞教師與其母親,從蘇聯輾轉來到香港,帶了幾套蘇聯片,來找他父親來買其影片放映,她們很快更成為老闆邵柏年的好朋友。泰莎老師還在香港跑馬地開了一間蘇聯派的芭雷舞學校 Larissa Tesar School of Ballet,女學生很多,男的祗有他一個。他知道泰莎老師很希望多些男學生,問我有沒有興趣,可以介紹我參加上課,而且不用交學費!一拍即合,我們在學友社隨着柯其毅跳其芭蕾舞,也跳了不少日子。這使泰莎老師很高興地得到我這位學生。上課前我需要買芭雷舞襪褲,尼龍物料剛面世不久,貴得利害,一條芭雷舞襪褲需要港幣四十元。當時高級職員每月薪水也不過四、五百元左右。怎辦呢!每月三十元學費不用交,算是非常幸運。這四十元一定要找母親了。我向她說明原委。她對我說;你去跳芭蕾舞,將來不怕餓死老婆燻臭屋嗎?之後,她拉高嗓子說:好好去讀書吧!但轉身卻又給我四十元員去買一條芭蕾舞襪褲!

我在學友社這麽多年中,我們幾位在學友社成長的舞蹈愛好者,常常互相交換舞蹈方面的心得,分享所購買的舞蹈的圖片或書籍,雖然資料還很少。三聯與商務書局,蘇聯的芭雷舞書籍也有,圖文並茂,價錢並不貴。我雖不懂俄文,也買了和收集十本八本;因為通過圖片,可以幫助領悟很多面部表情和動作要求,尤其是雙人舞的造型。舞蹈和所有藝術都一樣,不能單是看了、知道了就成。是關舞蹈和所有藝術一樣,更需要苦學苦練。由於香港舞蹈專業這一環,尚未成型,舞蹈都在萌芽階段。我們這班業餘的舞者,己經是香港舞蹈的未來棟樑,舞蹈發展的重擔,就在我們這批業餘者身上。在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舞蹈知識交流中,我們也漸漸地更知道,舞蹈在一九四九年新中國成立前,也在萌芽不久。不論世界民間舞、芭雷舞、爵士舞、現代舞、甚至中國本身的舞蹈,都是一樣萌芽階段。中國舞蹈的發展,我們不論是香港同胞或舞蹈愛好者,都是直到一九五五年『中國民間藝術團』蒞臨香港作盛大的演出,
才有機會欣賞到中國舞臺藝術和中國民間舞蹈和古典舞蹈。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社友結伴前往觀賞藝術團演出。他們的表演美妙絕倫。我們真切地感受到優良的中國文化與傳統舞臺藝術。回到社裡,我們非常雀躍地談了又談,無限感慨!我自己參加社和接觸舞蹈都好幾年,在香港所看到的中國舞,大多數都是宮燈舞、塵拂舞、銀盤舞;再不,再來個啞子背瘋。除了啞子背瘋和幾個舞種不同外。其他每個舞蹈動作通常是過於簡單和雷同,將手拿的道具和古裝的衣服換過另一種顏色,或換首音樂,又是一隻新的舞蹈來表演。這次看了藝術團的演出,我們舞蹈組的學友們覺得大開眼界。都希望以後學友社舞蹈組有中國舞蹈這一項。觀看藝術團演出後,我感到自己得益良多。我把藝術團所表演過的舞蹈,不論在圖型或舞步上,翻覆地去想,去思考,好像硬要把這些舞蹈去背熟似的。我還將精美的節目彩色書刊,收藏起來,經常反覆細看,如獲至寶!

2009年9月4日 星期五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三)


晚霞的一跳,更覺情調。可是,人生要走的路向,還是白日尋夢決擇的好!我卻跳進了、、、、、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三)

學友社的行政組織我從不加理會。我是當時神童隊的一員。頑皮、直爽、愛說話、好動!兩位非常積極的社友,在學友社借了社址作結婚用地,開個結婚大盛會。我們大家都非常開心,快樂不矣!我一早就到社幫忙佈置會場。會場的設計很有心得,真是俱有特式。是將社址中三條大柱設計成三棵大樹,再在樹身上搭了三圓枱放上晚會的食物。我非常之賣力,做這做那,完全沒有停手。社友黎富明開玩笑地說:如此賣力,今晚是你結婚否?大家哈哈大笑,工作不忘娛樂也!佈置差不多做好,新郎和新娘先帶食物回來,又看看佈置如何。他倆一進門,我恭手大叫:祝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我這頭號頑皮友,又來闖禍了!好在有位社友,急才地大聲回話:大吉利事,講過講過。

不久,我也記不起曾幾何時,司徒華對我說,你工作賣力、熱情開朗,人又真誠,實在不錯。不過你缺乏一樣東西,就是身上應加一個剎車制,要停就按制停。他的啟發對我有很大的幫助。要求自己,控制自己,免得自己對自己或對別人做成損害;又會變得做事吃力不討好。自始,我變得比較成熟,有分寸。這是華哥給與我的愛心,直接地向我提出,實在是很可貴的教誨!可是我這個人還是太過耿直,實在是我最大的弱點。我也知道學友社後面的主持者,一定不會要我這種出自資產階級家庭、又口不遮攔之人。莫說什麼社長、幹事,就連組長位置也不可能當。所以對組織行政我不聞不問,自管自做我認為平凡而偉大的工作。

柯其毅有些方面沉著得可怕,有些方面又很開朗,情緒很不穩定。但很有工作能力,人也不錯。他一來學友社我就認為他是上頭派來的!否則,怎能這麼容易便成為組的領導人之一?柯其毅初來時對人很好,不但熱心,也很真誠。我一接觸他就覺得他來頭不少。雖然如此,我們也很快地結成好朋友。柯其毅、余東生、和我漸漸地變成死黨,並到同一所芭蕾舞學校上課。我們對藝術、生活、女朋友都無所不談。三個人非常要好。柯其毅有時好像我們的兄長一般,經常幫助和鼓勵我們。除此之外,我們三人熱愛舞蹈和對舞蹈更大力追求,各自安排對不同舞蹈種類的追求與認識。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從早期原有的世界土風舞、世界各國民間舞的基礎下;借助香港音教會及華革會參進部份中國舞。現時更加上芭蕾舞。很快柯其毅就已經安排小型舞劇,安童生的「賣火柴的女孩」,以芭蕾舞形式來創作。全舞蹈組通力合作,舞蹈組三位正副組長柯、我、舉負責分擔編舞,由矯少可愛的陳寶珠擔任女主角。第一次以芭蕾舞的元素演出,深受好評,我們對芭蕾舞更醉心了。

另一方面,當我在崇真書院英文六年班的時候。有位教中文課的老師,看到我不大認真學習。下課時,犧牲休息時間和我談話鼓勵我。有一次,她又在小息時間停下來和我談話,旁邊還有幾個同學。不知為什麼提及香島中學。有一個女同學不理談話內容,告知教務處。那位余老師立即被革職,且要即時離去。我很傷心,雖然基督教會學校,從來就很敏感,也不必用「莫須有」的罪名要余老師去職!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使我一想起余老師,就感難過!

我熱愛祖國,但認為不可能對當時的國民黨有所期待。很早之前,我大媽經常對我們說;國民黨是「刮民黨」,共產黨是「重慘黨」。噢!我們年輕的一輩,不知何去何從!熱愛祖國而不是熱愛甚麼黨!既然新政黨直捲全國而成為新中國,我們熱愛祖國,順理成章應是熱愛新中國。眼看到這麽多從一流名校畢業的社友都回大陸升大學,我為什麽不能進入「進步」學校上學呢?加上余老師無辜成為犧牲品!促使我更想入香島讀書。其實,當我以往在英文書院時無心向學,也是我心底裡有個句號:我是中國人,我要讀中文!香港九龍两地,香島、培僑、漢華、中華,這四間中學,標名進步愛國的名校;正好與「左派」相反的,是我完全未想過要進入的,如德明、珠海、香江等,還有更多港九的中學,均擺明旗幟是「右派」的;上述之三間,會是這類中學之表表者!選擇香島中學,是因為最近我家門,又是最有名的「左校」,所以是我最佳選擇。還有一個傻傻的想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家庭又大力反对我回國升學。但我最少也要探個究竟,看看「左派」進步學校又是如何!

我這樣的想法,自我心裡是很矛盾。是從一種幼稚的愛國思想作崇,為什麼讀英文書院不及中文書院愛國呢?雖然在香港讀英文書院,所有教育課程與書本,百份之九十是英文;在香港就中文書院,所有教育課程與書本,百份之九十是中文。大多數學生都以家長的意願來選擇與取捨。我十六、七歲己都知道,港英政府規劃這種教育制度,是一種殖民地政策。我這幾年在英文書院讀書,有著很大的返彈。小學畢業前讀中文學校,在學習上非常集中,心情開朗,對中國文化接觸較多;而現在重讀英文書院五及六年級,感受大大不同。我知道是自己心裡覺得遠離了愛國的道路。一件小事足以我很大的感觸,有一次和同學們談起,我們在這裡讀書為的是什麽,他們都說為了將來的金飯碗。這小事給與我很大的衝激;加上我要在學友社表現有進步思想的要求,能夠去更好更積極工作。加上姊姊與母親都不同意我回國升學。新中國有什麼問題,我為什麼不能回國升學?想來想去,我就在「左校」去學習愛國愛民的進步思想;在香島中學一定會體會和體驗與及認識祖國的政策和動向。我現在是站在祖國的前哨,是我要做好我要做的工作。我不遲疑,向這方向邁進!前進!前進!

其實我也曾經到過好幾間中文中學去報名,例如基督教的諸聖中學,只允許我報讀初中一。我已經差不多十八歲,怎可以就讀初中一呢!如果我宗旨是中國人讀中文的方向,入得普通中文中學校,去和父親要求,也會比進入香島較易。我怎可以十七、八歲去讀初中一呢!而且,我已經考進了香島中學初中三。沒有其他決擇,一於進入“虎穴”,勇取“虎子”去!

為了進入香島,我想父親可能不會要我這個兒子,或者母親又要受很大的委屈了!當時我像吃了虎膽般,去要求我一生中第一次和我談話的父親,准許我進入「左校」。平時兇惡得要命的父親。他竟然滴下淚水,勸我不耍去香島讀書。我提出我是中國人,我要讀中文!奇怪,世事多變幻!父親還是替我交學費,我成為四十四兄弟姊妹中在香港唯一的「左仔」!日後或會受部份兄弟姊妹和親友的白眼,相信這不在話下了!

2009年8月31日 星期一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二)


再來一跳,也跳不過以後被排斥的命運。我一句「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重新去尋覓渺忘的人生出處!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二)

我的二十三姐,解放初期才隨夫婿回廣州開金鋪。當時還可以回港探親。我提出回國讀書。她說,以我的性格,說話的直率,回國後很快就不知道你會在什麼地方!她絕不贊成,母親也反對。奈何!我知道她的關心,可是她以後再不能回港探我們了。因為國內開始極嚴格限制人們到香港。開始,我還為不能回國升學而納悶!不過,當我進入學友社之後,很快便一心一意地投入學友社活動和做愛國工作中,不作他想了。

社的任何活動都吸引着我,初時社元洲街「一二九」,有表演晚會的演出,在天台上有個小舞台,有口琴或歌唱,跳舞表演只有一個人或雙人,最多是三人的諷刺舞蹈「煙精回門」。我觀看時心在想,天台怎會有個小舞台。待到演出完畢,我才知道社友們拆開舞台,原來是一張張書枱夾在一起用繩子挷着枱脚而成的。待下次一有天台表演晚會,我便提早回社,協助砌舞台,又是一樂也!社址有個又長又濶的大騎褸,是因社在街角單邊最高一層的四摟。社友們在未有集會參加舞蹈、歌詠、戲劇或文學等組別時,都在那兒休息或小坐談心,甚至打康樂棋及捉象棋。這是一個休憇的好地方;但是雨後地下積水,諸多不便。有一次全社大掃除,作例行的大清潔。我毅然爬過騎樓的矮圍牆,清潔外面的去水渠,用手把倒塞的垃圾從水渠抽出來清去了,旁近的社友都嚇了一跳。還好,有驚無險,以後騎樓很久都沒有積水了。我這狂熱的舉動,都出於熱愛這個像家庭般的團體。在社我也學了很多生活上東西。好像「公仔」譚敬棠和我在社的廚房加添入牆儲物大架,俗稱角仔。「釗記」游順釗在社教我油漆調色。他看到我在木條上大力擠壓油掃去上漆,便示範來教我油漆要輕手掃色,才會好效果而快速。這都是有助我對生活上的認識。在社的社友群體的生活給我擴大視野,又有著友愛而親切的感受。溫文友好的馮以宏可以用布蒙著雙眼,不看棋子和棋盤;竟可以同時和三位社友棋手,在不同的三個棋盤對敵競技象棋。那足已使我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在社初期,我除了參加舞蹈組外,我也參加其他各組活動。在舞蹈組我很快學會了大家一起跳的集體舞,而且很快成為領舞者。每次集會我都很賣力,高聲叫喊著數拍子,叫到喉頭也沙啞,指揮大隊社友,圍著大堂跳個不亦樂乎。除此之外,我非常樂意幫忙做事務工作。和大家一起搬檯搬凳,洗地抹桌,油印紙張,很開心、很熱鬧。社每次舉辦的旅行,人人都踴躍參加,樂趣無窮。記得有次舞蹈組郊外旅行,我這位「太子爺」居然可以一個人做午餐,炒下十多卄人吃的乾炒牛河,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何來這種能量!社友們更嚮往每年暑假的露營,除了節目多姿多采外,大家都活動得無拘無束,像兄弟姊妺般,快樂地渡過整整一個星期。

我第一次參加歌詠組就認識司徒華,我們都叫他華哥。當時他坐在我後排位子上全神貫注地唱著,他和其他社友一樣,並沒有特別不同之處。可是,每當休息時總會很多人圍著他,和他細說談心。久而久之,我發現他言語得體,見識廣博,極有文學修養。很多時回家的路上,住在九龍的社友,多數都是從元洲街步行至旺角,大家才向各方面分手而行。一大群人都是跟著華哥邊談邊走,他對很多問題都非常有見地,令人信服不已。而社的社長或幹事,都沒有華哥這種風範。後來我向佐哥求証。他告訴我華哥雖不是社長,卻是舞社的創辦人之一,極得社友們的尊敬和愛戴!

對於舞蹈,真是很奇怪。我除了學得快,學得像樣之外。更甚少忘記舞步,且歷久不忘。於讀書學習,卻總記不牢。舞蹈給了我很大的信心;我自覺有著舞蹈的天份。學友社舞蹈組陳煒嫦對我很是賞識!我知道她是組長之一,工作認真。示範舞蹈時非常細心和有耐性,對初學者幫助很大。我初次演出時,她剛好作我舞伴,我能和舞蹈前輩做我舞伴一起表演,當然要加倍努力,那次我對自己的演出非常滿意。不久之後,她下嫁社友,離社而去,這實在是社的損失!

參加學友社後,我第一次觸及到不明的方位,有位平時跟我談得來的老社友,告訴我戲劇組有位德高望重者,見異思遷,拋掉了長跑的愛人和另一位舞蹈組負責人結婚。被社內一批老臣子談話圍攻,使他倆受了極大之壓力,透不過氣來。其實未婚之前,從認識而分手,比結婚之後離異好得多。尤其是他倆結婚之事,為何要被聚集一堆人來苛責呢?受了這指責的大壓力,重要的是還有下文:種下了他倆婚後出現的一個禍根!

到社後差不多兩年,看到中學畢業的老社友関樹根、葉容枝、李崇鈞、陳汝鈞、陳蓀武、林苑梅、伍宏育及伍宏浩等都相繼回國升高校。另外相繼進入外國、高等學府以及香港大學的游順釗、李作雄、歐榮生,馮以宏、温威廉、李啓德、梁映雪、江芝儀、陳月珍及其兄長陳佑根等大有其人。舞蹈組組長也因為升學太忙而少到社或離社,一個接一個的。正當社進入青黃不接的時候。一天,改我綽號為阿仔的江芝儀社友帶著一位個子比較矮小,但身裁比例很不錯的芭蕾舞舞者–柯其毅到來參加舞蹈組。舞蹈組老大哥區榮生雖已入了香港大學,但仍有回來舞蹈組參加活動。對一個舞蹈類型不同的人加入,他非常同意。並提議舞蹈組開新班。從此社裡的舞蹈更多元化,更成熟!多一個芭蕾舞舞種,肯定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舞蹈會越來越更多姿多采了!

柯其毅很快便上位,接管了舞蹈組。加上他不祗是年長成熟,崇基學院大學畢業,更是難得的芭雷舞者。我當時比他到學友社參加舞蹈組的日子較長久,我也常常提點他組內的工作。我們相處很融合,變成很好的朋友。舞蹈組負責組的工作剩下祗得柯其毅和我。接著而來,劉兆銘從也設有舞蹈組的華革會來社玩。和我們玩得很融洽。他和我這個熱情開朗的人,不分彼此地成了好朋友。不久,他對我說,他很想轉過來學友社參與舞蹈組領導舞蹈的工作。請我為他告訴柯其毅,柯其毅卻說不!我們認識到劉兆銘,是於華革會曾協助學友社排一隻塵拂舞,是女子古典舞蹈。要在節日晚會中演出。劉經明與劉兆銘一女一男代表著華革會雙雙而來。我們熱烈歡迎他倆。劉經明授教時,站在一旁的舞蹈組負責人柯其毅和我,一邊觀看,一邊和劉兆銘傾談。我們相見甚歡,談得非常投契,有著“相見恨晚”的感覺。劉兆銘熱情開朗,而且說話得體,給人一種非常親切、友好、不可抗拒的感覺。事後,我們相約一起在港島一邊山上,爬過另一邊筲簊灣半山腰,去探訪劉兆銘。劉兆銘與家人同住在一間別緻的石屋,隔旁有個小園。他父母熱情地招待我們,除了我和柯其毅外,舞蹈組都共有十個八個之多。吃過點心後,將近旁晚,在筲簊灣山腰望過去,看到海邊方向的晚霞,非常美麗。大家談笑甚歡,吃過晚飯,興盡而歸。自此之後,我們三人更是來往甚密。我實在難以相信,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的舞蹈組實在正當需要人材的時候,以劉兆銘是華革會舞蹈組而來,也足以是人材,柯其毅怎可以如此答覆我。柯其毅是順口開河,還是深謀遠慮?我這個真純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何!我對柯其毅有着敬佩之心,他無理地說「不」,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影响我們之間的接近和交往!在此事發生之前,其中一位創社的前輩曾經告訴幾位老社友:柯其毅初來学友社和他交流談話。柯其毅表示,他來學友中西舞蹈社是“益”了我們的社!這句是廣東方言,意思是更甚於:便宜了你們的社!我祗是道聽其說,未有親自聽到。但這位創社的前輩,德高望重,絕不亂來;可能當時其他老社友也在場,否則决不会傳到我這方面!在這時期,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舞蹈水平並不太高。來個柯其毅如此的芭蕾舞者參與,他也極可能這樣說呢!若果前後兩件事加在一起來說,未免過份一點,却沒有影响我們的友誼!且還警戒我自己,不要口出狂言。但我自知之明,我是全無特長的人! 除了熱情奔放,努力為社工作外,再沒有其他。在舞蹈方面來說,我更豐富了,组多了芭蕾舞,對我來說,有點像如魚得水。有了芭蕾舞,就使我想起了初來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時,我們稱華哥的司徒華介紹詩人艾菁一首「小夜曲」,舞蹈組長區榮生常跟我們一起念念有詞的朗誦著,連沉靜的游順釗對這首歌頌蕾舞的詩詞都興緻勃勃。我這個人更甚,經常寫這首詩送給社友,其中一位大讚我寫得好,使我啼笑皆非,十分尷尬。這樣美好的詩,我怎可能有本事寫得到如此美好呢!看這美麗的詩句歌誦芭蕾舞,使我更愛芭蕾舞了! 像雲一樣柔軟 像風一樣輕 比月光更明亮 比夜更寧靜 人體在太空裡遊行 不是天上的仙女 却是人間的女神 比夢更美 比幻想更動人 是勞動創造的結晶

2009年8月21日 星期五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我之十年回顧 (一)




我一飛衝天,把這個好動而又熱情的青年,帶到舞蹈工作與藝術的範疇!



陳維寗(寗是古字,少年的我是用陳維寧)字宗亮、號靜山。兄弟姊妹我排行第三十四。這從中可想像我家庭背景多複雜、保守、多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相信我父親的家在某方面是最難念。在這種背景中成長,多多少少使我出奇地走上舞蹈生涯。先看看我由下一段開始,給友人的信中,所寫之“十年回顧”的信,與大家分享、分享。

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的十年回顧(一)

我出生於一九三八年的香港,正是祖國大地風雲日變,日本剛揭開了正式侵華的序幕之時。四年後,日本佔領香港,開始了三年零八個月的淪陷時期。在港英所保留的大清律例下,父親得以擁有四個妻子四十四名子女的大家庭。在當時萬事皆難,父親不得不將部分親人轉到鄉間,以減輕糧食的負擔。由我親生母親,作為先頭部隊,帶領著我們十多個親生兄弟姊妹,前往離廣州市不遠的南海縣鄉村避難。我們捱過了香港防空警報與轟炸。幾個月後,坐著小輪船從香港跑回淪陷區,在廣東省南海縣我們爺爺所建造的鳳歧里村中,渡過極度艱苦的三年多的歲月。

和平後我才開始有書讀。母親生了二十個孩子。經過戰爭後到四九年祗剩下十三個,都是因糧食、醫藥、早產等問題做成。比我大六、七歲的兄姊因正當發育時期,長得又矮小又瘦弱,這都是戰爭所帶給他們的。我們兄弟姊妹都算幸運,才少了幾個。二千萬生靈白白無辜地犧牲在日本殘酷的侵略戰爭中。比起來,我們的遭遇全不算什麼!從小我就感到中國人多淒愴!從小我就知道祖國的戰亂、生靈塗炭,滿地鮮血、天災人禍等等,這一切一切早已烙印在小小的心靈中。

四九年回港前,人民解放軍直驅南下。戰爭的殘酷我看不到,但難民無處不在,人民剛捱過了可怕的日本鬼子格殺掠奪,千多二千萬同胞被殺!轉眼又因戰事內亂而流離失所,永不超生。

小學畢業時我已經十五歲。抗戰勝利我也已八歲。和平後,從鳳岐里村移居廣州,我才開始讀書。四九年轉回香港,經歷多個環境和學校程度的改變。這麼大才讀完五年級,超齡理應對功課學習容易上手。對祖國的憂患在我心靈上卻不斷縈繞。我應從何著手?我從何而為?我曾經跟比我大六、七歲的親姊姊到工會去認識愛祖國。可惜,當時她因為算是高齡,馬馬虎虎地找個人嫁了。而且是個港英警察!

在此之前,我的同母第二十一兄長,正是熱血青年,不理任何家庭阻擋,隻身回去人民政府工作,以示貢獻自己給祖國,不到一年急急轉返回港。當知道第四娘的最大兒子,我的二十二兄,極得父親的寵愛的,卻毅然回國升大學讀法律,準備為祖國服務。二十一兄知道後,祇說一句:我回來遲了!我當時不明其所以言,大惑不解!二十二兄回廣卅前祗教了我唱東方紅、歌唱祖國等歌曲,便離我而去。也沒有教我如何去找尋愛國愛同胞之路。

我父親是華僑子弟,我祖父十六歲到美國築铁路,在一八六零年西雅圖歷史上人口記錄中第一位華人。除了腰纏萬貫外,並且先後有十一個老婆。第二位妻子還是西雅圖其中一個印第安人﹝紅蕃﹞部落的公主,在美生活了五十多年才回港定居。在如此環境下,子子孫孫中那會有多少個愛國者呢?尤其四九年後,父親所有廣州的大生意,家族中台山縣的千頃良田,都化為烏有。更沒有幾個兄姊有興趣提愛國。抗日戰爭中祗有大媽的第十的兄長參軍,後來失蹤。

一九五二年,父親的跑馬地養和醫院左邊鳳輝台一號的花園洋房大宅。( 整座花園洋房原貌,是位於跑馬塲對面的養和醫院左鄰。變成連結在一起的三座高樓大厦。這是六十多年前的相片。見証時代事物的變遷!) 兄弟姊妹間的個別不和下,使父親決定分家。我母親與世無爭,一切都會忍讓,分開當然最為開心!母親十四歲從鄉下嫁入豪門,三年兩個。一旦停止生育,便希望好好的教育子女成長。母親亦認為不停吵鬧的大家庭,總應分開的好。父親決定不論每房孩子多少,各房和親母各佔一層新建的唐樓。我母親的唐樓最多人時,住上了廿二人。當然,那比當時香港有人一家八口一張床幸福得多呢!

住了廿八人的一間唐樓位於當時九龍的新區,恰巧鄰近是父親的銀行夥伴的大宅,宅內有花園有球場。到那兒玩耍,我們都算有好去處。在不久,那大宅改建成一座巨型的東廬大廈。我們再沒有什麽好去處了。這正是我小學畢業後的日子。加上父親要全部兒子轉讀英文書院,我從香港崇蘭中學小學畢業後,又要重讀在德仁英文學校五年班。下年,我又要轉到崇真讀英文小六。因為我心不在書本上,得過且過,心裡祗有一個想法:中國人為何一定要讀英文,何況我希望自己做一個愛國者。

居住新環境,新地方,沒有朋友。正當我極度無聊地坐在家裡,一個非常突然的客人找上門探訪我,他就是陳孫佐。他是我愛國姊姊的朋友。他們全家都是我姊姊在國泰戲院排隊買票時認識的,後來成為好朋友。未坐穩他便叫我立即換好外出的衣服。他淡淡地告訢我,會帶我到一個學生社團去。有去處,我興奮至極!佐哥幾兄弟姊妹年紀都比我大,過往他們都勸告我,不能回國求學。我們在香港便是站在祖國的前哨,一樣可以熱愛祖國,努力工作!

我第一步踏進佐哥叫那地方為“一二九”的四樓,是在九龍深水埔元洲街。最吸引我的是“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的名稱。那天正是日間集會,有歌唱,又有四男四女表演西方民族舞。我最記得一位表演得很純熟,嘴角常帶著微笑,但跳得懶洋洋的。他就是當時的舞蹈組組長區榮生是也!他表演的匈牙利板凳舞,令我在舞蹈生涯中一生受用。我認為歐榮生是我最早的舞蹈啟蒙前輩!其實當時我也像跳舞表演者一樣,嘴角也帶著微笑,整個集會帶給我無限的興趣和歡快。我好像找到一個快樂的家庭!除了母親的家,比任何人幸福的是;我多了一個家!

我一邊看表演,一邊眼睛掃射社內各新朋友。我能分得出那些是老社友,他們都在熱情而認真地工作著,或都帶著友好的微笑,洋溢著喜悅的表情;那些是新社友,他們都像我一樣地看得目瞪口呆。除了好像發現新大陸外,也好像知道今後找到了一個好去處,這種感覺也許是我實在已經對學友社癡戀了!

回家的路上,佐哥伴著我慢慢地走,細細地向我訴說。學友社是香港三十八個的進步團體,被港英政府頒令取締後,剩下來三個中的一個。其餘二個是音教會和華革會。學友社對外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團體,內裡是熱愛祖國,教育青年一代不要做殖民地的洋奴,要做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還有更重要的,就是讓香港的青年學生,有一個良好健康的好去處。我聽得出神,告訴自己我今後找到了自己的路線。此後進入學友社,豈不就是站在祖國的前哨,實現我的愛國夢!

學友社成了我的第二個家。母親給我們最大的自由,她知道我們出生在如此複雜的大家庭,我們會有一定的體會,自己一定要爭氣。雖不成大材,也要做一個安份守己的人。她經常教導我們這些道理。她也知道我正直敢言,又常表示對祖國人民痛苦的關懷與愛國心,所以放心地讓我參加學友社。